去掉了一個“權”字。
除了加官進爵,就是招陳德興入行在獻捷了。雖然南北和議將成,但是捷還是要獻的。因為這樣的國家大典在宋朝還有個特殊作用,就是給在京的文武官員一個升官或是減少磨勘期限的機會,達到一定級別的高官還有機會得到蔭補的名額。這事兒等於是在京官員的一項福利——京官(指在京)清苦,哪朝哪代都差不多,所以總要給些額外的好處,宋朝沒有什麼冰敬炭敬,各種大典就是在京官員們撈點好處的時候。另外,一場獻捷大典之後還要照例給殿前司、侍衛步軍司、侍衛馬軍司的七八萬人發犒賞。
關係到那麼多人的好處問題,可沒有人願意當個惡人出來取消這場早就已經定下來的獻捷大典。立下大功的武臣們哪怕已經不吃香了,但是獻捷大典上面的最後一次風光還是要給的。
不僅陳德興要帶兵入行在,兩淮、四川、京湖的大部分將門,都得到了類似的旨意和命令,少則數百,多則一千的,都要派兵來臨安參加。到時候臨安可就真的熱鬧非凡了!
陳德興已經站了起來,整了整嶄新的緋色官袍,看著董宋臣滿臉堆笑的臉兒,突然一笑,摸出一份禮單遞了過去,笑道:“承宣,有勞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董宋臣接過禮單也不看一眼,直接交給身邊的親隨,然後也是一個抱拳:“右武,您可真是太客氣了……某家這次過來,除了替官家傳旨,還替公主殿下帶了信。”
說著話他不知從哪兒就摸出一個信封雙手遞了過去。
陳德興接過一看,信封上面只寫著:陳郎親啟,落款是趙琳兒。正是趙琳兒的親筆信。信封的封口糊著,沒有開啟過的跡象。陳德興收好信封,又是一笑:“陳某何德何能,竟然被公主垂青,真不知道前世積了什麼德啊!”
董宋臣哈哈笑道:“右武英雄蓋世,川江之上大破十萬北虜,擊殺韃子大汗……公主身在臨安,卻每日都讀《光復》報,是知道右武所作所為的。現在公主可是日夜思念右武,恨不能和右武立即相見。不知右武打算何時啟程去臨安?”
陳德興只是笑著點頭,一副豪爽的樣子:“這就動身,馬上動身……某家也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去行在。只是沙洲這裡還有些俗務要料理,不如五日後某便帶著兄弟們和承宣一起啟程,走水路回臨安如何?”
第237章真金需要火煉
大宋景定元年六月十五,大宋淮東路揚州境內,在通往沙洲的官道上,馳過八百四五十騎人馬,這些人馬大多是風塵僕僕的行裝打扮,還挎著彎刀弓箭。這八百四五十騎人馬除了自己的坐騎,還趕了超過五千匹駿馬同行。南宋可是缺馬缺到了連侍衛馬軍司都沒有什麼馬的地步,可以一次驅趕數千批駿馬趕路之人,不用說也知道,就是南來的蒙古使團了。
不過這票蒙古使臣中為首的卻是一個年輕的粗鄙儒生。粗鄙是長得粗糙醜陋,不是甚麼白面書生。但是卻穿了對襟長衫,頭戴垂角幞頭,和南朝的儒生才子無二。
跟隨在這個粗鄙儒生身邊的,則是三長一少四個人,同樣也是儒生裝扮,其中一人赫然就是日前在霹靂水軍大營中受了“驚嚇”的郝經。郝經從霹靂水軍大營離開後就“病倒”了,閉門臥床休養了多日,直到昨天才痊癒。
而讓他痊癒的靈丹妙藥,不是別的什麼東西,就是那位長相粗鄙的儒生——從金蓮川草原一路馬不停蹄趕來的真金王子!
他是來搶陳德興的未婚妻的!當然,陳德興也不是什麼好人,剛剛搶了他的堂姐,還打算把他家裡面有點姿色的女人都給搶了去……
真金王子一行已經到了沙洲城外,這一段的官道上車馬人流多了起來,不能再縱馬狂奔,只能緩緩而行。
“殿下,那裡就是霹靂水軍大營了!”
郝經坐在馬上,抬手一指不遠處一座諾大的軍營。軍營的規模真個很大,幾乎佔了方圓二十里地,而且還在忙碌的施工。好像在蓋房子。還有不少平民百姓打扮的人進進出出。軍營的北門敞開著,有不少做小買賣的人已經擺了攤子,正在吆喝叫賣。
“似乎不大嚴整……”真金王子只是皺眉,“怎麼有那麼多擺攤的?”
“殿下,軍營北面是家眷居住的營地,正在建築的都是給霹靂水軍軍將家眷住的房子。真正給軍將居住的營地還要靠南一些,就在長江邊上。那裡可嚴格的很,門禁森嚴,沒有將令,什麼人都進不去也出不來。就連家眷營的諸軍家眷,也一樣無令不得入內。”
“唔,正該如此。”真金王子點點頭,軍營不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