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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給我一盤兒酸梅子,道:“太酸了,你用了罷,莫要浪費。”

我笑著看看,沒有接,說:“奴婢一個疲累的身子,早就受得住長期坐車了,多謝四爺抬愛。”

沒有抬眼去看他的表情,只是看到那隻託著盤子的手,有些微的顫抖,好一會兒,才緩緩放了盤子,一路無話。

到了潭柘寺,我隨胤禛下車,主持師傅早在門口候著他,道:“雍貝勒一路辛苦。”

胤禛忙扶起他,說:“方丈此舉,讓胤禛受寵若驚,胤禛自詡‘圓明居士’,自是佛門檻外弟子,方丈切莫多禮。”

方丈笑呵呵的請了胤禛進去。我便受命在殿外等候,實在無聊,便四處去轉,看到求籤的,便去虔誠的拜了拜,對著貼金的佛像問了從前問過的那個問題——“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搖籤筒,掉了一枝籤,上面是我看過的佛偈,那句涅槃經:“本有今無,本無今有。三世有法,無有是處。”

苦笑著去找人解籤,卻發現解籤的座位此時卻空著,正在失望中,聽得有一個安寧的聲音響起:“性南被方丈師兄尋去,施主若是不棄,貧僧願為施主解籤。”

我回頭去看,一雙睿智的洞穿世事的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看著我,我笑著遞過籤去,說:“勞煩師傅了。”

他看看籤,抬頭再看看我,再看看籤,笑著說:“是了,這隻籤,原該就是你的。”

我詫異道:“師傅此話何出?”

他道:“施主莫急,且聽貧僧道來。施主的前世,正在這個世間,若非執念苦苦索求,施主不會在此出現,敢問施主可曾遇到和自己長相極為接近的人?”

我想到了鈕鈷祿氏的小女兒,疑惑著點頭,他笑道:“她便是你的前世,你在此出現,聚了魂之精魄,故而那位施主,必定是魂魄不滿,言行木訥。”

我詫異道:“既是如此,為何我會出現?我們可是用了一個靈魂?”

他笑答:“佛道因果輪迴,有因才有輪迴的果,施主此番輪迴,本不該享有肉身,魂魄精華聚集給施主一個真身,是這執念索回施主之人虔誠所得,然

47、悵惘歸天憐影疏 。。。

而施主之魂魄已行了百年,自是與今世不再相同,只是你二人魂魄仍有交疊,靈魂之靈卻在施主身上,還望施主切記切莫憂思過甚。”

他說著,把那隻籤拋向天空,漸行漸遠,虛渺的聲音傳來:“此籤功德已滿,可尋了自在去處。”

我愣愣的看著他遠去的方向,“看甚?”清冷的聲音,自是胤禛,我緩緩收了視線,搖搖頭,冷聲道,“沒什麼,你事情辦完了?”

雖然明白他八成是為了我好,可我總在心底難以接受他因我而殺的事實。他點頭,我看到他身邊兒跟著一個比他年長些許的和尚,他說:“這位是我的替僧,迦陵,法號性音。”

我忙對他福身,他笑說:“施主不必多禮,方才可是見到貧僧的師叔?”

我點點頭,他笑道:“施主真是個佛緣兒的,師叔雲遊四方,難得回寺,今兒個上午才回來,方才拜別了方丈大師,又要遠行。”

我回頭望了望那位和尚遠行的方向,只有深深淺淺的綠色,沒有人的蹤影。

隨後拜別,我隨著胤禛一同進宮。路上,他問我:“還在生氣?”我搖搖頭,說:“我是介懷。”

一路便再無話,車內的氣氛緩緩醞釀著一抹黯然。入宮門口,我便下來步行,宮女自是不能與阿哥貝勒同乘一乘的,想跟秦順兒道別,他卻低著頭,不敢看我的樣子,只能作罷。

佛經自是胤禛先拿去給康熙覆命,我便進了南書房,先整理隨駕帶走的書,按照順序,一一放在書架子上。

邊整理邊想,那位和尚的意思,我的前世今生,是出現在了一個時空裡嗎?這究竟是為何?雖然從前也讀過平行宇宙觀的書籍,也覺得時空是並行存在的,可分屬不同時空的人,是不能共存的,不是嗎?想到他說是有人執念索求我的魂魄歸來,並且此強大的執念竟然為我聚集了肉身,到底是誰呢?

我的前世,就是鈕鈷祿氏的小女兒嗎?那麼,是我的存在讓她變得木訥嗎?如果她是我,那麼我又是誰?依舊是我嗎?我是誰?鈕鈷祿?曦雲,還是辰曦雲?

書一本一本的繼續規整著,想起莫名的穿越,銅錢莫名的消失,胸前莫名的茉莉花形印記,胸口裡莫名長出的血氣之癭,玉鐲裡血絲莫名的迸發,所以,我的穿越是有人的執念,是誰?即使度過百年的輪迴依然不肯放我離去,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