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衰落下去的,他們明明佔有了弱者的一切利益,但他們卻依舊被其它人取代……歷史學家最終得出了結論:當社會失去了公平,以至於各階層開始板結,當官的永遠是“官二代”,發財的永遠是“富二代”,社會資源都被瓜分、劃分好勢力範圍禁止庶民進入。於是“窮二代”只能繼續做“窮三代”,庶民的努力無法獲得相應的回報,如此,國中人才開始用腳投票,“楚才晉用”強者理所當然衰落下去了。
而所謂公平的機會,大約說的是“契約精神”。說的更直白一點,就是:按勞付酬。每個人付出了相應的勞動,就應該得到報酬,而不是“說你能行,你就能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而且不服不行!”
楚國的狀況就是後者。面對趙武掀起的社會改革浪潮,楚國在生存競爭中逐漸落後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晉國會越發的強大,楚國將繼續衰落,但直到它滅亡的那一刻,楚國依然要強烈的維護統治階層的利益,所以屈原才會得到歷史上的不公正待遇。逃亡到吳國的伍子胥曾尖銳指出:“楚執政眾而乖”,意思是楚國執政更換的很快,每次換一個新執政,都選擇無賴坐那個位子。
趙武說這番話時雖然細聲細語,但神態當中卻帶著不可一世的驕傲。他確實值得驕傲,當他說這話的時候,中原大地只剩下一個“王”了,楚國願意媾和的基礎是滿足趙武的首要條件:楚王去王號。接下來進行的談判是楚國這位封君的大臣,與伯主國大臣之間的事,即:卿與卿之間的會談。趙武作為伯主國“冢宰(意為管家,當時稱為執政)”出場,而楚國必須派出自己的令尹,才符合標準。
楚國前任執政是子木,子木不幸陣亡後,歷史脫開了原先的軌跡。公子圍(子圍)成了新任的令尹。此時,子圍頭上還有另一個官銜:楚國大司馬(三軍統帥、國防部長)。但他這時拒絕出面,那麼趙武不得不退下來,讓符合級別待遇的其他人跟伯州犁、伍舉商談條約細則。
列國統帥在金頂亭上討論一番之後,都認為對於楚國下一任國君來說,公子圍是最兇猛的毒藥,現在公子圍政權與軍權一把抓,今後楚國想不動亂都很難。基於這種覺悟,聯軍統帥對協議能否達成顯得很不熱心。他們個個歸心似箭,準備等到晉國的援軍到了之後,開始逐批開拔……在大家的殷殷期望當中,張趯與祈午走馬上任,兩人倒是不慌不忙,嚴格的履行自己的職責,很認真的洽談著盟約中的每一個措詞。
此時,歷史已經嚴重的脫離了原先的軌跡,原來歷史當中晉楚第二次“弭兵之盟”已經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趙武的“城下之盟”,而這份“城下之盟”是祈午與張趯透過艱難的談判爭取來的。
趙武本來期望一份“入盟”,但他也知道入盟殺傷力太大,浪漫多情的楚國人在國家滅亡之後,還發出了“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吶喊。面對這個不屈的民族,趙武還是稍稍做出了讓步,他一路叫嚷著要得到一份“入盟”,最終得到一份“城下之盟”,他已經很滿意了……怎麼也得給楚國人留點面子,是吧!
張趯與祈午談判的很艱苦。楚國方面,明知道將來要被犧牲的伯州犁與伍舉態度嚴謹,幾乎是寸步不讓,條約上每一個詞句的字眼他們都要爭論,結果,條約的草案也大大脫離了原來的史實。
這份條約充滿了趙武式的風格,在春秋人看來,它簡直是一首饒舌歌曲,喋喋不休的將每一個字眼都陳列上去,以圖堵塞所有的漏洞。中華民族的文字也因為這份條約而向前邁了一大步。一百年後的孔夫子時代,中國總共有一千三百個字詞,這份條約上卻出現了很多新詞,使的詞彙量突破了兩千大關。
這年,春耕開始的時候,範鞅帶著軍隊姍姍來遲,他抵達郢都城下的時候,張趯與祈午正在愁眉苦臉的送別伯州犁與伍舉出營,兩人苦惱的笑著,憂慮的說:“明知道是一份不會遵守的條約,這兩人那麼死心眼做什麼?”
範鞅聽了這句感慨,笑嘻嘻的插嘴:“你們兩個人也是死心眼,明知道條約不會被遵守,還那麼認真幹什麼?”
張趯看見範鞅入營,熟絡的開著玩笑:“上次你父親、先元帥範匄主持與鄭國的盟約,那份盟約也是“城下之盟”,當初定盟約的時候,大家也知道那份盟約不會被遵守,所以留下了一個“戲盟”的稱呼。這次我們也在做同樣的工作,但先元帥範匄並不因為“戲盟”而鬆懈了自己的職責,有他做榜樣在前,我們怎敢因為自己的疏忽,而給列國留下笑柄。”
張趯這是順嘴誇獎範鞅的父親,範鞅聽了格外親切。國內人都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