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玄明大街的左僕射府邸,引來了京兆官員的關注。
鄭時雍的資歷政績,也呈現在京兆官員眼前。能將太原府治理好,鄭時雍此人,絕不簡單!
四年前,太原府官吏庸碌,以致吏治混亂、盜匪猖獗,百姓亦多有苦難。因此,崇德帝才擢升時任禮部侍郎的鄭時雍為太原府尹。有他坐鎮太原府,果然政清吏廉,百姓也漸漸和樂,解了朝堂的憂患。(bgm:看來,以禮部侍郎為太原府尹,也是崇德年間的傳統了。)
從以往的事情來看,鄭時雍這個人,就是標準的能幹之官,很多別的官員解決不了的難題,到了他手上,都能迎刃而解。
這一次監察六部事,是不是也會如此?——從鄭時雍來到京兆開始,官員們就在猜測著,觀望著事態的發展。
鄭時雍是大定第一個尚書左僕射,剛剛就任就遇到了這樣的事,還是與尚書省有關的一件大事。某種意義上來,就代表著他管理尚書省的傾向,他會如何處理呢?
就連崇德帝,都很想知道鄭時雍的意見。待他剛剛安置好。便將他召來了紫宸殿,詢問這事。
的確,此事拖了大半個月,已經夠久了,崇德帝也沒有多少耐心了。
鄭時雍身形略胖,長相敦厚,乍一看似田舍翁,不似執掌一方的三品大員。但他沒有斂住眼中精光的時候,整個人就會變得凌厲,渾身威壓相當嚇人。
敦厚。即是可信;凌厲。則為得用,這樣的人,正是帝王最需要的。或許,就是這樣的敦厚和凌厲。讓崇德帝對他信任有加。並且委以重任。
鄭時雍應召來到紫宸殿。剛行完禮,崇德帝就說道:“愛卿不必多禮,快賜座!”
殿中隨伺的內侍立刻搬出了矮墩。請鄭時雍坐下,態度十分恭敬。
鄭時雍自是口稱多謝皇上,甫坐下,又聽見崇德帝問道:“愛卿這一路舟車勞頓,宣明大街的府邸可滿意?若是不舒適,朕令人重新安排府邸。”
鄭時雍只得站了起來,惴惴道:“玄明大街的府邸已經太好了,臣入住其中,心中甚是不安。此乃皇恩浩蕩,臣感激不已,銘感五內!定必竭盡所能為皇上分憂解勞!”
鄭時雍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微胖的臉看著甚是敦厚,這番話語聽著就是這麼一回事。
……
……
如此一番君臣相對之後,崇德帝便直入主題,說道:“愛卿聽說了俞恆敬的奏疏吧?以中書舍人監察六部,朕一直思慮良久,都難以決斷。愛卿對此事有何看法?”
鄭時雍在京兆官場,也有不少晚輩、學生,訊息自然也靈通。在路上的時候,他就聽說了這件事。他也能預料得到,這事就是他上任所做的第一件事,皇上懸而不決,一定會有所詢問。
是以他一路上都在想這事,心中已有取捨應對。現在崇德帝問起此事,他便將自己的態度說了出來。
只見他站了起來,朝崇德帝彎腰道:“皇上,臣以為,以中書舍人監察六部,此乃大好事。如此一來,六部的情況便能清楚;清楚,便不能隱匿,不能使人有專權,就對朝廷有利!皇上理政,便能順暢,國朝也能久安!”
原來,鄭時雍認為俞恆敬的奏疏,可以執行,這令崇德帝眼神微微一縮,隨後才繼續說道:“如此,朕恐防中書舍人地位太高、權重過甚。”
“中書舍人本來就是天子近臣。中書舍人監察,六部的情況才能最快速、最準確地呈送給皇上。若皇上擔心中書舍人專權,可擇品行端方之官員,任中書舍人一職,並且縮短中書舍人任職期限,可每兩年或三年一任……” 鄭時雍回道,將心中想法仔細到來。
鄭時雍和俞恆敬奏疏所想的一樣,認為大定立國幾十年了,不能因陳守舊,包括官制在內的很多東西,都應該變一變了。一成不變者,死也。
“則品行端方之人,兩年或三年一任……”崇德帝念著這些話語,心裡在評判著。
品行端方之人,也可以親信可用之人;兩、三年的時間,不足以讓一箇中書舍人把持六部,卻可以讓一個帝王盡知六部的情況!
“皇上,臣以為,此事不宜再拖延了。既然六部尚書有一半認為此事,就已是一種很明確的態度了。這奏疏所請,的確對朝政有利,將來史書也會有定論。請皇上早下決定,準俞大人所奏。”鄭時雍又再說道。
鄭時雍剛來京兆,尚未捲進京兆的權力格局,是不會傾向哪一方或者那一個人的。他認為奏疏所請,是有利的,就站在了俞恆敬這一邊。
他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