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原因沒錯,卻不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我是她痛苦的那個人?”孫綺羅喃喃重複道,眼神有些迷惑。
“是的。二叔和二嬸恩愛了十幾年,原本二嬸以為自己才是二叔最愛的那個人。如今二叔最愛的是你,與二叔最恩愛的,也是你。她怎麼會不痛苦?”顧琰簡要地回道,然後將目光放在了孫綺羅臉上。
顧琰就這樣直直盯著孫綺羅,神色和眼神能感染人般,讓人覺得無比信服。——此刻孫綺羅就是信的,除了相信,她沒有別的答案。除了顧重庭對她的情意,她還有什麼能讓人謀劃的?
孫綺羅木木地看著顧琰。眼神間或一轉。似乎在思慮什麼。突然間,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顧琰的大氅,語氣急速地說道:“我想報仇!我所受的痛。定要連氏身受!幫我。大姑娘。求你幫幫我!只要讓連氏受苦,我什麼都願意做!”
她的眼神飽含希冀,就像當初在客棧門口見到的那樣。只是她披散著發、神色慘白。雙手死死抓住顧琰,好像癲狂一樣。
顧琰用力地抽回手,語氣卻十分舒緩地道:“想要報仇,不是我幫你,而是你自己要幫自己。我不是說了,你才是令連氏痛苦的那個人。如今還不明白嗎?”
她輕柔的嗓音入春風雨露一樣,潤澤著孫綺羅的心。孫綺羅似懂非懂,語氣仍是迷惑:“大姑娘的意思是……我能做什麼?”
顧琰打量著她,一時沒有回答。孫綺羅是很典型的江南女子,面容婉約骨架纖細,可惜造此重創,整個人就像失了水的花兒一樣,不復往日的光彩。
顧琰冷冷地道:“首先,你要將自己拾掇好,二叔懷念的喜歡的,是嬌媚婉約的你,而不是個癲婆子。其次,要讓二叔寵你!二叔越是寵你,連氏就越痛苦……最讓連氏痛苦的,莫過於二叔為了你而動了她的名分。”
名分,當然是連氏這妻子的名分。如果顧重庭真的對孫綺羅愛到入心入骨,動了連氏這個妻子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寵妾滅妻,京兆男人多的是!
“名分,動了連氏的名分……那的確比殺了她還要解恨,我要將刀子日日插在連氏心窩上,讓她像我一樣,只能喊痛什麼都做不了!”孫綺羅咬著牙說道,明明是兇狠至極的語氣,說得卻簌簌落淚。
這個軟弱的女人,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終於成長為顧琰期望的樣子了。如此一來,自己就有能力給連氏和顧重庭致命一擊了!——顧琰心頭這樣想著,心情有些矛盾。
說到底,孫綺羅是個可憐人,以陰私對陰私,終非正道,而是無奈的辦法。這個無奈的辦法,卻是一把利刃,顧琰不得不用,她再難以容忍連氏和顧重庭再下毒手了!
顧琰由水綠陪伴著回到尺璧院的時候,月白等人尚未歇息,尺璧院內的燈火同樣不洞明,卻讓顧琰感到溫暖,而不像在錦緞院那樣,讓人感到無邊的陰冷。
“陳三娘那裡的事,已經辦妥了嗎?”就寢之時,顧琰支起了身子這樣問著水綠。
“已經辦妥了。驛站的印戳、書信的用紙,都有鄴城的痕跡,朝官都知道他是去了那裡的。老太爺應該很快就會收到書信。”水綠這樣回答道。
顧琰點點頭,沉著的心才覺得有一點點輕鬆。這事,本來早就應該辦妥的了,中途卻出了差錯,一直拖到現在,幸好陳通記是辦妥了,她期待著事情的進展。
孫氏落胎的事,果然是不了了之。俗話都說兩耳不聾難做家翁,這樣的內宅陰私事,顧霑吩咐老僕顧忠查探著,多半暫時不會有所得。
除夕過後,就在初七上朝之前,顧霑卻收到了一封書信,這封信來自鄴城,還有驛站的印戳,看完心中內容之後,顧霑便臉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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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章 破!(粉紅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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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是原秋官靈臺郎衛衍寄來的,作為吏部尚書,顧霑當然知道衛衍已經辭官,也曾聽朝官說起過他歸隱在鄴城。
像衛衍這種六品以下的小官,顧霑原本是不會關注的,但因為當時孫女顧琰捲進妖孽事中,他便將目光放在了司天臺 ,且特別對五官靈臺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