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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裴泰之聽罷,搖頭道:“倒也有幾分理,不過是個小女娃而已,倒是我真想得過了。”說罷,便把手中那玉鎖順手丟在了桌案的一疊紙筏之上。

謝醉橋看了一眼玉鎖,又道:“這東西既是女孩的,留在咱們大男人手上也不妥當,終究有損那女孩的閨譽。阮家既壓下了這縱火之事未報官去查,想必也曉得箇中緣由了。銘柔正好與他家幾個姑娘相識,叫她拿去還了便是。”

“也好。留著也無用。”

裴泰之隨口道,看了眼謝醉橋,忽又笑道,“我莫非是方才酒喝多了?怎的覺著你說話之時,竟處處有維護那阮家的意思?”

謝醉橋一怔,隨即也呵呵一笑:“阮家的岳丈江夔老太爺是外祖的老友,頗有幾分古時名仕的意趣,我對他甚是敬重。阮家家主雖營商,為人卻極豪爽。這才多說了幾句吧。不早了,早些歇了,明日我帶你這位表哥到城外山中游覽下。”見裴泰之點頭,便將那玉鎖拿了過來,這才開門而去。

謝醉橋回了自己房中,浸在浴桶中時,忽然嘩啦一聲,探手從一邊矮案上又拿過那玉鎖,舉到面前端詳起來。

望山樓的火必定是她放的,緣由他也能猜得到,不止他猜到,連自己的表兄也猜到了。只是這樣小小年歲的一個女孩,何以竟會對九五之尊的皇家如此排斥,甚至於做出了這般舉動?便稱膽大包天也不為過了。

謝醉橋把頭往後靠在壁桶上閉目,腦海中便似又浮現出那一雙湛如秋水般的眼眸。榮蔭堂的大小姐,那個名字中帶了個“瑜”,人也如美玉般溫文秀雅的女孩,她其實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夜半縱火,遭遇自己的表哥裴泰之,偏還丟了玉鎖。她雖不知自己表哥身份,只現在必定也是寢食不安,焦慮萬分吧?這玉鎖,如今既到了自己手上,到底該如何處置?

謝醉橋手指微微撫了下玉鎖的璧身,觸手溫潤。

***

明瑜一直忐忑不安,既怕得來訊息說意園落選,更怕父親被謝如春傳去質問那玉鎖的事,茶飯不下地過了幾日,自覺頗有些似那驚弓之鳥。母親也快生了,更不敢叫她曉得。這日正陪在她身邊說話,忽聽下人來報,說謝銘柔過來了,忙起身過去迎進了漪綠樓。待丫頭們送上精緻茶點,兩人便在南楹窗前坐了下來。

明瑜陪著說了幾句話,忽見謝銘柔低頭從她腰間荷包裡摸出樣什麼東西藏在了兩手掌心之間,探到自己面前笑嘻嘻道:“阮姐姐,我手裡是什麼,你若能猜中,便歸你。你若猜不中,那就歸我了。”

明瑜啞然失笑,雖有些沒心緒的,只也打起精神,胡亂猜了幾下,見謝銘柔頭搖得似撥浪鼓,便笑道:“我實在是猜不出了。歸你便是。”

謝銘柔哈哈笑了起來,忽然攤開掌心,道:“你瞧,是個玉鎖!你猜不出,如今歸我了!”

明瑜早看見她掌心之上,赫然竟是那枚自己擔憂了數日的玉鎖,心猛地一跳,脫口道:“這怎到了你手上?”

謝銘柔笑嘻嘻道:“說來就巧了。我堂哥年前不是問過你府中那顧選的事嗎?他是給他一個京中的親戚問的。那人前幾日過來,去了你家意園中尋到顧選問了事,晚間便住了下去。不想園子裡起了火,他便告辭回來,住在了我家中。昨日那親戚尋到我,說那夜他在你家園子裡揀到了這東西,怕丟了的人心急。曉得我從前與你家有走動,這才叫我拿過來問下,不曉得是那園子裡誰丟的,若有人丟了,還了便是。我這才過來問你。”

明瑜驚得目瞪口呆,只直直望著那玉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阮姐姐,我跟你說著玩呢。這玉鎖極是精緻,也不曉得你家誰丟的,想必此刻一定很急,我哪裡會要,轉給你便是。你過後問下便知了。”

謝銘柔見她發呆,以為被自己的玩笑嚇了,忙把玉鎖推了過來。

“真是你那親戚叫你還的?他沒說別的了?”

明瑜回過了神,看向謝銘柔,顫聲問道。

謝銘柔猶豫了下,終於點頭嗯了一聲。

明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泰之,他竟然會當什麼都沒發生,就這樣叫謝銘柔把這本可以致她全家於險地的玉鎖還了過來?

明瑜一下心亂如麻,強按捺住了,又陪著謝銘柔說了會子的話,直到她盡興要告辭了,終於忍不住道:“妹妹,回去見了你家那親戚,別忘了代為致謝,就說我極是感激。”

謝銘柔回頭看了眼明瑜,臉色有些怪,張了下嘴,忽然“哎”了一聲,頓了下腳,回身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