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謝謝”,可以不用像娘那樣動刀下手;她心中真有萬分感激。
雅夫點了頭,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不知如何回應,只好轉身離開,開始劈柴燒水,這些粗重的工作他總是自己來,捨不得讓她的玉手變粗。
只不過兩人之間總是彬彬有禮,雨音老是說著謝謝,有時候他真希望她可以不要再說這兩個字,但他又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
用盡所有心力攀登高峰,終於得以親近懸崖上的那朵花,他卻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默默守護著,很傻,不是嗎?
雨音並不明白夫君的心事,她一心只想做個得體的、有用的妻子。
她惦記著滕大夫的交代,在雅夫洗澡洗到一半時,就會敲敲門走進去,“我……我幫你擦背。”她不記得娘是否曾經這樣伺候爹,但娘確實會在爹沐浴時走進浴室,她想自己這樣該算是很守婦道、很盡本分吧!
一聽到背後那輕巧的腳步接近,雅夫全身都僵硬起來,他真不知該不該感謝滕威大夫,其實他可以自己來的,但雨音都開口了,他無論如何不會拒絕她。
只是……只是這樣要命的碰觸,總會讓他滿腦子都是那本小冊子上的畫面。
雨音先替他洗了頭髮,又拿起刷子輕輕為他擦背,並小心避開他的傷口,她發現他健壯得驚人,不過,還是沒有他那些傷痕“可觀”。
真不知他是怎樣活到現在的?幾乎可說是個奇蹟。
浴室裡白煙瀰漫,兩人無話可說,只有水流的聲音,只有肌膚散發的熱燙,還有一種淡淡緊張的、微微僵持的氣氛。
雨音替他洗過了臉、肩和上半身,猶豫著是否該往下發展,最後咬咬唇,帶著怯意道:“剩下的,你自己來吧!”
雅夫極為勉強地點頭,忍住想把她拉進水桶的衝動。
飛快逃出了浴室,雨音也不懂為何會呼吸困難,大概是那裡頭的空氣不大流通吧?
洗過澡,吃過飯,雨音又幫雅夫換藥包紮,看到那可怕的傷口讓她不禁顫抖,幸而傷勢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她也稍微放下心來。
他是她的夫君,她有義務要把他照顧好,這才是為妻的道理。
當她坐在他面前為他療傷,兩人親暱的距離,他總能輕易吸取她身上的幽香,尤其是她也剛沐浴完,那出水芙蓉的清麗模樣,幾乎足以讓他的傷口再次繃裂。
等一切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兩人只能面對面發呆,屋裡沉靜得讓人窒息。
不行!這樣下去她就要大叫了,雨音左思右想,終於拿出從家中帶來的古琴,猶豫的問道:“我可不可以……彈琴?”
雅夫怔怔的望著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那眼光總是讓她不自在,真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有時候他就這樣看著她老半天,有時候卻又故意迴避她的現線。
總之,她真的很悶、很煩,她想彈彈琴,如果他聽不下去的話,他應該會主動制止的,那麼,就讓她暫且放肆一下吧!
琴音在夜色之中流開,雨音彈著彈著,不禁隨之哼唱起來,沉浸在這旋律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當雨音抬起頭,發現雅夫看著她的樣子很奇怪,明明吃過了飯,卻又像是餓了很久,隨時都要撲上來似的,雨音下意識地退後一些。
雅夫猛然站起來,椅子都被推倒了,只見他走向浴室,接著就傳來沖水的聲音。
洗澡?他不是早就洗過了嗎?她真不懂他,為什麼又得洗一次?
以往在家裡,爹孃、姐姐和客人們總會讚許她的琴藝歌聲,現在她的夫君卻是以這種方式作為回應?
雨音悄悄嘆了一口氣,心想,或許他就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夫君,或許他們該生個孩子,生活中應該就會好過許多吧。
只是,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生孩子呢?娘和姐姐們都沒告訴她,是不是隻要成親以後,睡在同一張床上就可以了呢?
夜裡,當她和雅夫一塊睡覺時,都是她自己不由自主依偎到他懷裡,他卻不曾對她做過什麼事情,難道這樣就生得出小孩了嗎?
她該問雅夫嗎?但他說得出口嗎?唉!
第三天,雨音打消了要去拜訪姐姐的念頭,因為下起了大雨。
天空陰著一張臉,烏雲密集,雨勢滂沱,時而雷聲轟隆,村裡沒人想出門走動。
不知道雅夫在山上是不是淋溼了?雨音有點擔心起來,畢竟他是她的夫君,她應該要牽掛他的,不是嗎?
該做的家事都做完了,她拿著針線活兒守在門前,感覺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