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色,你敢!”
頃刻間,桑父面色如鐵,雙眸迸射出駭人的兇光,緊接著撕心裂肺地怒吼道:“膽敢傷吾子,即便是化為厲鬼,我也不會饒恕你!”
言猶未盡,桑正南的聲音陡然中斷,眨眼之間一隻強大的法力之爪已緊緊掐住了桑正南的咽喉,瞬間令其喉骨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只見桑正南的臉色急速轉白。此刻,草一色舔舐著嘴角,流露出一道森然的譏諷笑容:“我早警告過你,勿要試圖威脅於我。你應該清楚,我是修仙界的狂徒,一旦興起殺念,做出何等瘋狂之舉,諸如取你兒子手指或耳垂作為贈禮之事,那時你可別驚愕不已!”
“草……草一色!”
桑正南憤怒至極,但此刻虛弱不堪的他已無力抵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那隻霸道的手掌牢牢壓制,望著那張扭曲瘋狂而又熟悉的面孔,內心深處不由得泛起陣陣悲涼與恐懼。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個瘋狂之輩,一旦被逼到絕境,他的行為只會更加殘忍!
念及此,桑正南黯然嘆息一聲,身軀頹然倒在床上。
“這才是乖巧的樣子嘛,安分躺著,修為受損之人就該有這般模樣。”草一色語氣陰冷地輕拍了拍桑正南的肩膀,怪笑著說道。
隨後,桑正南搖頭哀嘆,冷眼望向草一色,滿臉絕望:“草一色,你究竟意欲何為?是為了追尋那神秘之物,還是打算殺人滅口!”
言語之間,桑正南已經放棄抵抗,靜靜地凝視著草一色,語氣平緩無波瀾。
草一色手中晃動著一把煉魂刺,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宛如廢人的桑常生,眼中掠過一絲哀憐,繼而輕蔑地撇了撇嘴:“真是無聊透頂,你不掙扎我反倒覺得無趣,一點挑戰性都沒有。你這麼安靜,反而讓我感到煩躁不安。”
察覺到桑正南的眼神變得冰冷,草一色無可奈何地攤開雙手:“罷了,跟一個行將就木之人說這麼多有何用?告訴你吧,我不是來找你尋仇,也不是因為那個會引來災禍的東西而來;我此番前來,只是為了來看看你,數十載未曾相見,想確認一下我的大師兄是否還活著。”
“多年過去,我對你的思念猶如滄海桑田般深重啊,大師兄!”
聽到“大師兄”這三個字,桑正南臉色驟變,身軀微微顫抖,旋即恢復常態,苦澀地笑了笑:“呵呵,大師兄,多麼遙遠的稱呼。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快要忘記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了。”
草一色深深注視了桑正南一眼,也隨之嘆了口氣,卻並未多言,隨手拋給他一顆丹藥,冷漠地說道:“服下吧,雖無法逆轉天人五衰的命運,但至少能暫時減輕你的痛楚,也讓我在殺你之時更有興致。”
說完,草一色不再看桑正南一眼,身影電閃離去。
隨著禁閉的房門輕輕闔上,一股靈力波動瞬間平復了室內的異常氣息。此時的桑正陽面色仍舊蒼白如紙,周身已被冷汗浸透,顯然並非因為突然闖入的狂修而驚懼,而是另有隱情。他頹然地嘆了口氣,低語道:
“匿跡潛形許久,終究未能逃過天機洩露的命運。”
言語間,似乎勾起了他的思緒,桑正陽神情一黯,靠在床上陷入深深的回憶,眉宇間的憂慮越發深重,眼中盡是無奈與淒涼。
隨著草一色這位秘境強者的突然現世,原本平靜的生活恐怕已無法持久。
“命運捉弄人,此劫難避啊!”
桑正陽感慨萬分,苦笑不已……
“破虛客棧。”
凝視著眼前巍峨壯麗的客棧牌匾,桑延確認無誤後,低聲自語一句,毫不猶豫步入其中。在客棧侍者引路之下,來到一處編號為“四十三重天”的靜室前,桑延不禁長長吐了一口氣,莫名地感受到一絲緊張。
伴隨著輕響,他謹慎地敲了敲門。此刻,桑延心中竟然湧起一陣慌亂,心神猶如提到喉尖。腦海中更是雜念叢生。
等待數息之後,門內傳來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開啟,映入眼簾的是素顏憔悴的墨輕舞。
“請進。”
墨輕舞面對桑延,並未表現出絲毫驚訝,只是微微點頭示意,旋即轉身走入室內。桑延見狀並未多言,忙跟隨著走進了房間。
“輕舞師妹,我……”
還未等桑延說完,一套黑袍已然飛至眼前。
“穿上瞧瞧。”
墨輕舞語氣平淡,甚至未曾多看他一眼。桑延握著手中那件手工精製的黑袍,一時之間竟愣住,直至感受到墨輕舞投來的瞪視,才默默披上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