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為了面子問題,男生就算有名額也不願選A組,除非想當萬紅叢中一點綠,純粹把妹,可惜意圖太過明顯,名譽掃地的可能太高,一般人不願輕易嘗試。
所以有分跟沒分差不多。
除了司嘉誠以外。
他一直以為許玲雅學姊一定會選擇冒險的B組路線,可是、為什麼,她是A組的組長?原本不是某登山社的學姊嗎?
司嘉誠如果當時在場,絕對秉持著被笑死也要選A組,反正想來B組的女生也有幾個,只要厚顏無恥什麼事辦不到!
那個對他揮手,實際上可能是對剩下的所有人揮手的美麗身影,就算一身運動衣也掩蓋不了的優美背影就這樣離他越來越遠了……
「B組十分鐘後出發。」許湘凜拿著小蜜蜂對大家說。
什麼登山杖、大揹包、水壺、帽子、護膝一應俱全,司嘉誠對著B組眾多男性同胞感冒無言。
司嘉誠自然能離最前面的人能有多遠就有多遠,他縮到魏如凱後面說:「怎麼連你也帶了一堆東西。」
「半路遇到熊的話,我包包裡還有生肉可以給它吃!」魏如凱樂呵呵地笑著。
司嘉誠絕倒。現在下午一點,預計爬到下午五點的登山健行,是需要這麼多東西嗎?
他沒有專門的登山用鞋,他只有球鞋一雙,兩手空空,連手套也沒帶,側背水壺一個,裡面還是剛剛倒進去的礦泉水。
「等下!你不會是偷拿晚上要烤的肉吧?」司嘉誠回過身大喊。
據說歷代最兇猛的登山健行B組出發。
※
事實證明東西多帶一點還是比較保險。
出發不到半小時,司嘉誠第十次滑倒,倒下去的那一秒,雙手抱住樹幹,一腳滑在前另一腳卡在樹幹後,要不是上半身抱著樹幹,芭蕾舞劈腿式跌法絕對讓司嘉誠痛徹心扉。
柔軟度是一個問題,最可怕的是劈到底,骨頭痛之外還有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會直接撞擊,到時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蘿蔔絲,你還好吧?要不要我借你手套,你手上都流血了。」魏如凱從包包裡掏出工作手套,塞給司嘉誠。
「謝啦。」司嘉誠三兩下穿上手套,現在他全身上下就是手套最乾淨。
鞋子褲子不用說,其中兩次最慘的跌倒,一次滑後面一次撲前面,正好把外套前後各沾了一次的泥土,現在他可是渾身散發著大地的味道。
「你沒有收到登山必備須知嗎?這次的登山健行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沒有啊,就算有,這也太誇張了吧!四十五度的山路,地上還溼溼滑滑,難怪沒女生選B組。」
女生就算有機會和心儀的對像共患難,來個親密的合作無間,前提也要是美美的,跌成泥丸子除了掉妝還會掉面子。
「嗯……這次的冒險性登山可是登山社社長專門設計的,有一定的難度,我記得社內連絡網有把B組必備物品和安全須知一個一個傳下去,看你穿球鞋我還以為你會選A組呢,球鞋一旦鞋縫塞滿泥巴就失去抓地力了,很容易打滑。」
他以為冒險兩個字純粹是噱頭,以他這個田野間長大的小孩還會怕都市人的冒險等級嗎?
結果慘兮兮的還是他本人。
「連絡網?我的連絡人不是玲雅學姊嗎?」貼心又溫柔的學姊怎麼可能忘記連絡他。
「好像改了,上個星期五有通知,啊!快跟不上前面了,快走吧!」魏如凱拉上司嘉誠直往上衝。
因為司嘉誠太會跌,走的又慢,他們已經從中間偏前的位置落到吊車尾,不過小小的尖叫聲此起彼落,代表會跌的不只司嘉誠一個。
爬上一個斜坡,接下來是一個小下坡,許湘凜用小蜜蜂叫大家原地休息五分鐘。
司嘉誠坐在一個大石頭上,拿著水喝了兩口就沒心情再喝了。
放眼望去,上綠下褐,他仰頭盯著某個點發呆,林廕庇天涼意颼颼,還有種溼溼的氣息,可是被水氣打亮的葉子閃著金光,有種溫暖柔和的感覺。
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他看了一下四周,雖然大夥東西帶了很多,可是身上跟他比也好不到哪去,泥土木屑樣樣沒少,還有人身上有不明的綠色模糊物,應該是苔蘚一類。
難怪他大跌小跌十一次還能追的上隊伍,大家都是半斤八兩。
「看來你也滿壯觀的。」
這種乍聽之下是關心,實際上百分百是幸災樂禍的語調也只有一個人有辦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