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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這匹料子是我新娶的娘子織的,十日才織得一匹,平常專供給城裡頭的達官貴人們賞玩,價格不菲,外頭可是絕無僅有的。今兒個我與這位客官有緣,若是客官不嫌棄……”

我聞聲湊過去,伸手那麼一摸,便覺著著實是塊好布料,花色素淨淡雅,二話不說,付了銀子便走。到了皇宮裡的時候,正午的太陽已經晃晃悠悠的升了起來。

我顫悠悠從雲頭上飄下來。

青莪捧著杯濃茶坐在御池邊曬太陽,身上的鱗片比之波光更加栩栩,見是我來,嘴邊噙了幾分笑,眉眼揶揄得很。

他搖頭晃腦道,“不應該啊不應該,只才不過一年的光景,怎麼君老頭就把你給趕回來了?”又撇撇嘴,口氣不佳道,“那老頭子的脾氣是一年比一年不好了。”

“我不過回來探親。”我背地裡踹了他一腳,又咳了咳,丟出身上的布匹,諂笑,“看看,喜不喜歡?”

青莪倒是出乎我意料的歡喜,只是待他看清楚布匹後,卻紅著臉,莫名其妙問我,“這是你織的?”

我楞了一楞,搖頭道,“靈鷲山上不做女紅,我在集市上順道買的。”

蛟龍擰了眉,思前想後,方道,“這倒是奇怪,我見這織品,不像是世間凡人的手藝,倒像是出自妖仙一類的手。”

“這哪是啊,是新開的綢緞莊裡買的,你看走眼了吧。”我胡亂說幾句推搪過去,又徑自倒了杯茶,潤潤喉道,“青莪,近年來,你過得可好?可成家了?”

青莪頓了頓,伸手倒了杯茶,差點被燙到手,目光幽幽,一刻不動看向我來。

我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只摸著鼻子笑了笑,湊到他身旁,作出一副十分理解的口吻道:“我說青莪在天上住慣了,看慣美人兒了,這皇宮裡頭的野花野草怎麼瞧得上眼?如果沒有喜歡的再找便是了。”我轉念一想,又道,“不若讓師父上九重華天給你物色人選去?”

他微微搖頭,復低頭轉了轉手中的茶杯,雙手纖長,嘴上似笑非笑,“那君老頭的品味麼……”這麼一句話,卻也沒說完,他又忽而抬起眼,“看來他倒是待你極好。”

青莪看了我半晌,方撐著頜,輕描淡寫道了聲,“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流年之雷雨

自打皇宮出來,我又順著雲頭直逼無名山。一路上烏雲聚頂,雲頭又被狂風捲了幾個回回。

我越發焦急的趨著雲,遠遠見著無名山青煙渺渺,仍舊是那副山水環繞的模樣,烏雲壓頂,狂風一陣猛過一陣,我下了雲頭,拂過往昔媚娘幫我刨的那一方池塘,淺水漫過溝壑,卻也不過是最後的一些水息了。上頭鋪天蓋地的,全是黃沙落葉,再不復往日漫漫水澤。

彼時媚娘盤踞的那座茅草屋子,早就不知在哪個年月裡轟然倒地,只餘了些草繩落在舊址,看著頗讓人動容。

我利落的收拾起自家的荷塘,順帶把媚孃的那一方屋壤修葺完整,屋前屋後該填土的填土該挖坑的挖坑,餘下的水流又通到池子裡,我通渠通得甚是歡暢,想著往後若她當真有個回來的時限,這兒也是我們永久的家。

想到此處,我不禁紅了紅眼眶。故地重遊,說不難過是假的,怪不得凡世裡,總有些詩人寫些酸不拉幾的詩詞歌賦來賺人熱淚,什麼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什麼塵滿面鬢如霜,縱使相逢應不識……我撫了撫頭上零星飄下來的落葉,覺著這座無名山,少了些靈氣,又多了幾分頹唐。

我重重的呵了口氣,嘆著,媚娘,你何時能夠回來呢?

也不知是否我心誠則靈,修整後的茅草屋後,忽而發出了些詭異的聲響,像是有人,細細踩碎了落葉,輕輕徐徐的,向著我走過來。

我屏住呼吸,裹著領子往那處探去,差點沒被那片光華的火光唬去了心神。

無名山上本是光禿禿的一片地,現今成了燎原,火光滾滾,耀得人眼都睜不開。

火光流轉之處,站著一名男子,絲毫不被火光奪去神采,手輕撫著火麒麟的鬃毛,雙腳緊緊夾著麒麟的腹部,只不過輕聲打個招呼,嗓音已經傳至無名山林裡各處,其內力可見一斑。

他雙手抱臂,似雋狂一笑,笑裡頭又另有乾坤的模樣。

他道,“君家小徒弟,我們又見面了。”

我扶額,嘴上僵硬扯出來一個笑,“這位大叔,我們……認識……嗎?”我邊走邊向後退,不自覺退到了山崖邊,後跟一蹬,譁一聲掉下去些石塊,全都在懸崖裡跌得粉碎。

火麒麟低頭不耐煩的咆哮了會,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