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四面鏖戰處處,根本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隨著壓力越來越大,顏杲卿和袁履謙已經不得不背靠背彼此支援,可即便如此仍是步步後退。
時間的推移已經感覺不到了,那些喊殺聲和慘叫聲也已經聽不到了,他們自己的喉嚨也已經嘶啞,雙腿的步子已經不知不覺變得沉重,手中的刀劍更變得猶如千鈞,可是,不遠處用於控制開關城門的絞盤那邊仍然沒有結束戰鬥,他們身邊也聚集著最後一些人,不論曾經是文士也好,將校也好,販夫走卒也好,家奴賤口也好,眼下不分高低貴賤,全都在為自己以及身後這座真定城最後的命運抗爭!
“降者免死!”
諸如這樣的勸降聲在城頭不斷響起,可真正丟下兵器投降的人卻寥寥無幾,尤其是聚集在顏杲卿袁履謙身邊的每一個人,聽到這樣的話語時,或是奮起力氣舉刀反擊,用實際行動來表示心頭決意,又或者是往地上用力吐一口唾沫,表示唾棄和不齒,沒有人張嘴謾罵,因為那會耗盡他們最後一絲奮戰的力氣。可即便如此,他們的騰挪餘地仍然越來越少,而隨著一把把強弓漸漸拉開對準了他們,每一個人都意識到,最後的時刻已經到了。
“顏杲卿,你降是不降,別忘了你的兒子還在鄴郡安陽!”
聽到這厲聲大喝,顏杲卿登時慘笑了一聲。大約是因為他在河北舉起義旗的時候,安祿山只覺得史思明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