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緊退幾步,馬上抽劍做出防禦的架勢。
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人影,從空中翻了一個跟斗遁入院內,站在了程瑤和李洛的面前。
程瑤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湯辰!
“你,你不是”程瑤大驚失色的說道。
“你是奇怪,我為何沒有中醉風海棠之毒吧。這當然是要靠李少俠的提點,昨日你引我去柴房救小曼的時候,他就特意提醒我要小心提防了。”
“不過,醉風海棠確實是一種十分厲害的迷藥,聞之可以讓人瞬間痠軟無力,無法運功。但你卻不知道的,在下的家父過去曾經吃過它的虧,所以我對此迷藥的毒性甚為了解,敏感異常,早就嗅到了淡淡海棠花的味道,於是立刻閉氣調息,避免中毒。”
程瑤眉頭微蹙,眼神陰鷙,自然不肯就此作罷,於是一式燕舞驚鴻又朝湯辰襲來。
李洛在一旁觀瞧,發現她今日使出的這招和與自己第一次相遇時使出的相比,威力不但沒有減弱,速度和範圍竟然也增加了不少。沒想到才短短數日,就能將這招式提升到這般地步。
湯辰面對這招卻不閃不避,只是揮劍抵禦,硬硬用劍氣和真力把這氣貫長虹的招式擋了回去。其實燕舞驚鴻這樣的招式非拳非掌,本就是真力的聚集和衝擊,雖然算不上高明,但卻施展的巧妙,更貴在出其不意,先發制人。不過能如此硬硬的接下,也屬不易。
李洛感嘆到,湯辰果然是雙威鏢局鏢頭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位,幾招就能夠將劍舞驚鴻化解掉,想到自己當初見到這招時狼狽躲閃的樣子,又更是自然不如。
程瑤看到這招不奏效,只得揮劍相拼,不過她可能並不瞭解湯辰手中辰星劍的威力,爭鬥了數個回合,轉眼間敗下陣來,湯辰的劍鋒已經指向了程瑤的喉嚨。
“程瑤,我對你太失望了。”
程瑤大驚失色的順著聲音回頭望去,沙小曼已經從正廳的偏門緩緩走出。
“沙小曼!難道……你的毒已經解了?”
“既然已經知道下毒的手段了,解毒的方法自然迎刃而解了。”李洛淡淡道。
沙小曼緩步走到程瑤跟前,眼神中憂鬱的神情油然而生,或許是中毒初愈,面色還顯得有些蒼白憔悴,但是她的心中毒更深。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我把你當做好姐妹,你卻要算計我,利用我還想要謀害爹爹,霸佔雙威鏢局,方才所講的一切我已經都聽到了。”
“好姐妹?別開玩笑了。我們得身份已經決定了那是不可能的。你別忘了我始終是沙崇耀仇敵的徒弟,他也只不過是在利用我來周旋雙威鏢局的幾股勢力,一旦我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隨時都可能被他殺掉,不是麼?”
沙小曼眼神落寞,試探著又追問道:“難道你一開始救我?就是為了接近我,利用我,一切都是另有目的。”
程瑤輕輕搖了搖頭道:“起初我救你的時候,也並不知道你就是沙崇耀的女兒,甚至不瞭解我師父和沙崇耀之間的仇怨。只能說是無意之間上了賊船,不過也算是將錯就錯了。”
程瑤的這個回答讓沙小曼的心稍稍寬慰了一些,她也相信程瑤此刻所說的都是實情,因為她能夠理解體會到程瑤內心的苦衷。
沙小曼轉身正準備向沙崇耀走去,關心一下她爹爹的傷勢。
卻沒想到程瑤卻橫插了一句:“你們真的以為沙小曼身上的毒都解了麼?其實昨晚在沙小曼被迷暈的時候,我又下了一種新的毒藥。不信你再去給她把把脈?”
湯辰聽到後,大驚失色,面露惶恐,正因他是最關心沙小曼身體安危的人。
李洛卻馬上意識到了程瑤的謊言,如果當時範尚決意要擄走沙小曼,應該沒有必要再下毒了才對。他剛要提醒湯辰不要中了程瑤的詭計,卻沒想到為時已晚。
程瑤趁湯辰猶豫不決之際,輕拂衣袖,一股真力將湯辰的身軀震退了半步,他手腕一抖,自然偏移了指在程瑤喉嚨處的劍鋒。
李洛又感嘆,程瑤短短几日竟可以將燕舞驚鴻發揮到如此威力,收放自如,與初次見到這招時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程瑤已經迅速的轉身用劍挾持住了沙小曼,鋒利的劍刃在沙小曼的脖頸處遊移。
“你!快放了小曼!”湯辰怒目圓睜,劍鋒一橫,指著程瑤,大吼一聲。
程瑤卻表情淡然,另一支手不緊不慢的從腰間掏出了一粒骰子,在指尖揉搓著。
李洛卻大為不解,事到如今,難道還要擲骰子來賭一賭自己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