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厲害,為何還要搞這麼多事情。將那把什麼畫冥的直接從程萬里手中搶過來不就行了。”
“我李洛從來不喜歡生奪明搶。再說,我此次潛伏到烏脫幫中,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查到程萬里這些年作亂武林的黑賬。”
任務,又是任務!
慕晴柔已經聽得有些心煩了,她對李洛漸漸生厭。只因在他李洛的眼中彷彿只有三樣東西,酒,任務,林姑娘。這三個恰恰沒有一樣讓她喜歡的,慕晴柔一氣之下轉身要離開,卻被李洛擋住了。
“你做什麼?我不靠你了還不行,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決。”
“不成,你走不了。因為你已經知道了我的任務,風林閣,繁霜葉的秘密任務。”
“你怕我會洩密。”慕晴柔眼神一驚。
“因為只有死人能夠保守秘密。”李洛詭譎一笑,幽幽道。
“難道,你要殺了我麼?”慕晴柔心頭一凜,臉上露出惶恐之色。
“我倒不會,但別人卻說不準。所以你還是和我呆在一起,比較安全些。”
“別人,你說的那人真的是劉一線。他真的那麼可怕,連你都要忌憚三分?”慕晴柔將信將疑。
李洛臉色忽地一沉,靜默不語,變得心事重重,又好像若有所思。
天色已矇矇亮,清晨的迷霧漸漸散去,撥開雲霧見日出。
昨天夜裡的一場場廝殺博弈,宛若斗轉星移,立場互換,利益交融。
林姚盤腿而坐,呼吸勻稱,她方才剛剛完成了今夜第三次的運功調息。
遇到李洛那個臭傢伙果然做什麼都不順,居然屢屢受挫,連真氣倒灌,自損經脈這種邪乎的事情居然都能碰到,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滁州城內變得分外熱鬧起來,脫烏大會將在兩日後舉行,各路武林同道,英雄豪傑,江湖草莽,三教九流,都從四面八方趕來捧場,今年的這場盛會聲勢不可謂不大。
據說不但江湖三大勢力,風林閣,火山寺,雷霆門都會派重要人物參加,連傳統的各大門派也有代表前來,這可謂是空前絕後的。表面上看,這脫烏大會是烏脫幫的一場跳樑小醜的可笑戲碼,實則為江湖各方勢力的暗中博弈。
任何一家酒樓茶肆裡,都會有各色各樣的人,這裡就是江湖情報的集散地。什麼樣的訊息都會隨著來往的客商和俠士,日傳千里。
有一家名為“悅來”的客棧更是被譽為是江湖的聯絡驛站,想找什麼人,來這打聽,想查什麼事,來這打聽,想吃飯喝酒來這兒,想打架鬥毆也可以來這兒,江湖規矩只要事後陪錢便可。
雖說每年悅來客棧因江湖廝殺打鬥損壞的桌椅板凳,茶碗碟盤不計其數,但這生意卻越做越大。以至於有江湖市鎮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悅來客棧的分號。
然而這幾年,有一個買賣開店的速度和江湖的地位大有趕超悅來客棧的勢頭,它便是金花賭坊。看似是個好熟悉的名字,只因它不僅僅在林溪鎮有,在林東鎮也有。在滁州城有,在京城也有。
劉一線和皇甫賢在一處酒樓的雅間靜靜地閒坐,品茶飲酒。
皇甫賢若想在脫烏大會重奪幫主之位,必定是要找個靠山的。這些年程萬里,宇文疏替江湖敗類洗脫汙名的黑賬,也已經在他手中。
左文亮、馬冠爵、徐淞濤、周柯樺、阿偉。他們全部都曾是江湖上十惡不赦的敗類。居然被程萬里洗白成為了懲奸除惡的俠客?
“這五個人,莫非現在仍在烏脫幫中藏匿?”劉一線閒問了一句。
“他們犯案的斑斑劣跡,都被程萬里掌握著。現在他們已經便成了聽命於程萬里的亡命殺手。莫急,一會兒便有好戲看了。”
林姚正兩眼迷茫,提劍在青石板的大街上走著,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她竟絲毫沒有察覺,烏脫幫派來的的人已經暗中盯上了她。
街上來來往往的有很多人,但在林姚的眼中卻像是空無一人。可在隱藏在街頭巷尾的某一夥人眼中,大街上又好像只有林姚一個人。
林姚一連尋了好幾家客棧酒肆,都沒發現青薇和水公子他們的蹤跡,心中不解,他們按道理應該滁州城內的,莫非是為了避開烏脫幫的耳目,另選別處落腳?
也難怪,青薇和水清淺一行人一大早就直奔烏脫幫中總舵去了,正巧與林姚岔了開來。青薇此次又和她第一次出現在雙威鏢局一樣,竟又改換了男裝扮相,一襲飄飄白衣的公子模樣,手搖摺扇,腰繫玉佩,銀冠束髮,足蹬青靴,抿嘴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