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刑昊不再作聲,開啟音響,正好是色調柔和的音樂。
我想我可以習慣一個人生活
我想我可以假裝不曾愛過
冰涼的夜裡讓眼淚溫熱我
我想我可以習慣一個人生活
在記憶裡面擦去你的承諾
……
刑昊隨手開啟的音樂臺,一首她不知名的歌正唱到高、潮,傷感的歌詞配上空曠幽雅的女低音,很有感染力,莫小悠把頭側向窗外,睜開眼睛黑眸裡沒有焦距,有的只是淡淡的寂寥。
培訓地點位於市郊,走外環車速明顯要快很多,四點半鐘就到了莫小悠的住處,刑昊本以為莫小悠早已熟睡,不料車子剛一停穩,她卻毫不含糊的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那我先上去,麻煩你等我十分鐘。”
“怎麼,也不請我上去喝杯茶,難道你去我家,我老媽都是這樣招待你的?!”皺皺眉,邢昊的臉上帶著幾分不悅,其實他來過這裡兩次,一次是三年前舅舅帶他們過來認房,一次是他兩年前開車帶母親來出租房子,不過他從未上樓。
“當然…不是!”每次到他家,穆阿姨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她,雖然不太方便,但對阿姨唯一的寶貝兒子拒之門外確實有失禮儀,何況三次接觸之後,莫小悠知道刑昊是個被寵壞了的大少爺,所以拒絕對他沒什麼作用,瞧,他說著都已經走了過來:“那…請吧。”
莫小悠位於十二樓的房間是個三十多平的標間,房間與臥室相連,一眼便能看透整個房間的擺設,一進房門先經過衛浴的門,再向前兩步,邢昊突然對眼前景象一臉訝然。
她的房間女人味太淡,準確的來講—幾乎沒什麼人味,一米多寬的淺棕色衣櫃算是臥室和客廳的分割牆,由遠至近,陽臺上是褐色加褐紫色樹葉圖案的落地窗簾與一臺迷你洗衣機,然後是露出一角的床,上面鋪著以棕灰為主色調、深藍和淺灰交叉成菱形格的床單,床的對面是一套放了電腦的桌椅,廚房在陽臺門的右側,明顯僅容一人走動,客廳是一個簡單的玻璃茶几、一組雙單人各一的帶灰圓點的黑色布藝沙發、一張顯舊的長木桌平行靠牆對立在沙發對面,應該是前住戶留下來的,上面除了飲水機和兩個茶杯就是一排書籍。
沒有布娃娃,沒有寵物狗,沒有一草一木,甚至沒有一點鮮活點的顏色存在。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這般幸運,一出生便註定擁有一生揮灑不盡的財富,但是這間如此簡單清冷的房間,想象著她每一天、每一夜在這樣一個悶沉灰暗的空間裡生活,他心口突然沒來由的一窒。
“家裡沒有飲料,只能請你喝白開水了,請坐吧。”一進房門莫小悠先開啟飲水機,然後規整行李,最後折回來刷洗了杯子為邢昊接了一杯溫水,她沒有喝茶的習慣,家裡也沒什麼訪客,所以就沒有準備茶葉。
“可以!”看著莫小悠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邢昊這才收回目光大刺刺的坐進雙人沙發,端起茶杯大口的喝了起來,看來他真是渴了,莫小悠為自己接一杯溫水轉過身就看到邢昊的茶杯已經空了。
“還要喝嗎?”剛剛嚥了一大口茶的邢昊沒法說話只能隨意擺擺手:“喏,你也看到了,我的房間就這麼大,如果不介意麻煩你先出去,等我兩分鐘就好。”
“我……”不是吧,一杯水剛下肚他就被下了逐客令,邢昊的腦子快速的運轉:“今天怎麼這麼渴呢,剛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我差點嗆著,能不能再來一杯,我喜歡喝熱點的。”
下意識的他想對她多一點了解。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這些天來他不止一次在內心詢問,這是第三次約她如果單純只為報復,他上一次就不該錯過,可如果不是,那就是……他想靠近她,而報復只是個幌子!
“給!”再次為邢昊接了一杯水放上茶几,莫小悠百無聊賴的坐進了單人沙發,其實她真的很想舒舒服服的洗個溫水澡,然後啃個蘋果就睡覺。
“你們女孩不都喜歡養寵物什麼嘛,或者毛絨玩具!”邢昊再次環顧一下四周,潔白的牆面新刷沒多久,映照的房間更是冰冷,整間房刻板的像常年沒人入住:“再不濟,也應該有一棵富貴竹什麼的增添點人氣吧。”
“……”他想表達什麼,嘲笑她沒女人味嗎,許是回到自己的房間,人的神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莫小悠帶幾分慵懶的挑挑眉,難得的在刑昊面前露出淡漠以外的表情:“誰說沒有,陽臺上可是還趴著一活物呢?!”
“真的假的,我去看看!”
沒來得及細想,也沒考慮合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