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站在門口看著倒在散發著惡臭的關押室的時候,只覺得他認識的蘇荷,跟此時奄奄一息狼狽不堪的躺在地上的蘇荷並不是一個人。
畢竟他最開始認識的蘇荷高傲的就像是白天鵝一樣,乾淨的無可挑剔。
可如今她卻躺在這骯髒不堪的地面上。
正巧他那個時候準備接手秦家,老爺子命不久矣,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扶上位。
他要在身邊培養自己的心腹,保證他們不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背叛他。
所以在聽說了蘇荷的事情後,他便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會背叛他,唯獨蘇荷不會。
因為當時跟秦家相爭的便是傅家。
傅家跟蘇荷之間那是生死仇敵,蘇荷有多恨傅家完全不用懷疑。
畢竟沒有什麼仇恨比殺父之仇還要恨。
所以他做了一個自己也沒想到的決定,將蘇荷從裡面撈了出來,帶在了身邊。
時間眨眼而逝,到如今蘇荷跟著他已經快有七年了。
這七年蘇荷事事為他,可所謂鞠躬盡瘁。
至於兩人的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要他細說,他竟也說不上來。
病房的門被人突然敲響,打斷了秦鶴的思緒。
他斂回思緒,將手收了回來,“進來。”
池誠推門進來,“周女士那邊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
秦鶴嗯了聲。
“您要吃點什麼嗎?我去買一點過來。”
秦鶴抬手捏了捏眉心,偏頭往門口看了一眼,“他們呢?”
“哦,他們剛才去許醫生那邊詢問了蘇小姐的情況,許醫生說蘇小姐可能要住幾天院,所以蘇淵回去給蘇小姐拿生活用品,順便去墓地那邊將蘇小姐寄放在那邊的行李拿回來。”
聞言,秦鶴蹙了下眉峰,“有說要住多久嗎?”
“這個沒有。”池誠應了聲,視線往蘇荷臉上看了一眼,“我也覺得還是住幾天看看。”
秦鶴沒說話,而是起身伸手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池誠正要說他直接去喊許醫生就好,結果一抬頭看到蘇荷的藥水快沒了,便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按完鈴後,很快許諾就進來了。
許諾進來後看著坐在床邊的秦鶴倒也不覺得意外,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人好好的時候,你愛理不理,現在人躺在這裡了,才表現出這麼一副模樣給誰看呢?
要不是顧及蘇荷,顧及許家跟秦家的那點交情,許諾這會兒能連罵帶打把人轟出去。
換好水,許諾伸手試了試蘇荷的額頭,溫度比起剛來的時候還是降下去一點的。
她彎身幫她掖了下被子,這才看向了秦鶴,淡聲說道,“你守在這也沒什麼用,先回去吧。”
聽到這話,秦鶴抬頭看向她。
許諾被他這樣具有壓迫性的眼神一看也不怵,“你看我也沒用,她情況這麼嚴重,一時半會兒肯定醒不來,而且這些藥力有安眠鎮定的成分,明天早上能醒來都已經是極限了。”
聽她說完,秦鶴沒接話,調整了一下坐姿,並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許諾見他不走,也沒再說什麼,她又不能把人趕走。
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預估了一下下次換藥的時間,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另一邊,蘇淵先去墓地拿了行李,又去了蘇荷之前住的酒店。
幫她拿了一些生活用品用最快的速度又往醫院趕。
凌峰半路的時候就下了車,收購的事情談妥了,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執行。
現如今蘇荷在醫院,那事情就都落在了凌峰身上。
“那就辛苦了,蘇特助醒了說一聲,我好放心。”
蘇淵應了聲,“好,你去忙你的。”
火急火燎的把車子開到醫院,蘇淵拔腿就往病房裡跑。
本以為沒有人守著,結果等他急匆匆的推開病房門的時候,看著病房裡的兩個人有些震驚。
他以為秦鶴早就走了,畢竟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又怎麼可能會分心關心蘇荷的死活呢?
池誠看著跑的氣喘吁吁的蘇淵,出聲道,“你幹嘛?身後有鬼追你啊?”
蘇淵自然不敢說他是擔心蘇荷沒人守著,只說道,“我擔心我姐。”
“我們都在,蘇小姐不會有事的。”
蘇淵點點頭,放下東西后看向了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