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安皺眉,“的確如此。”
他語氣很是不善,但末了又道,“非常感謝沐姑娘對涵兒的照顧,我看沐府和侯府不會善罷甘休,如果有需要,可以儘管提。”
沐漓感激的點頭,但有關南宮涵的身世,依舊沒問出什麼,她看著南宮安的背影嘆氣,她無法判斷他話語的真假,而又無法使出手段,威逼真相,一時苦悶。
次日,她又去了賭館,她從後門直接進了後院,掌櫃已經在等她了,比起昨日,更是恭敬萬分。
“這是四張字據。”
沐漓開啟看了看,很是滿意,“沐府有派人送錢來嗎?”
“約定的時間是在下午。”
“下午?”沐漓想了想,“你再去給我找套男裝來。”
掌櫃疑惑道:“姑娘還想故技重施?”
他有點遲疑,“沐城還會再上當嗎?”
“掌櫃,你也是開賭館的,還不知道賭徒的貪慾嗎?”
掌櫃聽她這麼說,心想,因為一念貪慾,家破人亡的例子不少,於是他便吩咐下面人給他備衣。
“姑娘,不知道當不當問,沐城是跟姑娘有仇?”
否則為何讓人家破人亡?
沐漓點頭,“有仇,血仇。”
掌櫃表示明白了,轉身出去招呼賭館的客人。
沐漓根據掌櫃提供的資訊,當即判斷,下午會是沐城親自來送錢,果然,不一會兒,掌櫃的就來通報了,“沐城來了。”
一切盡在掌握,沐漓微微一笑,趁著他還在掌櫃書房,率先去了賭館內。
等到沐城出來時,就看到昨日那個人又在跟人賭錢,好似還輸了,他心裡一喜,這小子今日運氣不佳,不知自己能否將昨日輸的贏回來?
於是他便坐了下來,幾個時辰過去,又收穫了幾張欠錢的字據,綠著一張臉回去了。
今日,沐漓照舊等在後院,掌櫃早早上來了,喜悅溢於言表,“姑娘真乃神人。”
沐漓收下他的恭維,自己今日倒沒有那麼開心,這樣雖然也是一種方法,但到底費時費力,要真讓沐城察覺,恐怕更難了。
“你算一下錢財,按照一開始說好的分成分好,我幾日後過來取屬於我的部分。”
掌櫃連忙點頭。
沐漓回到王府,便在院子裡思考。
良久,她起身去了前院,那是南宮安的住處,她自打住進來,從未踏足過,今日還是第一次。
前院的侍衛也很驚訝,連忙進去通報了。
很快,她便被引了進去,沐漓很克己本分,眼睛毫不亂看,引路的丫鬟心生好感,兩人便多說了幾句。
書房裝橫跟整體院落一樣,很是樸素,但重在位置好,陽光從窗戶斜了進來,照到了主人剛剛寫完一筆好字上,盡顯舒展。
“有事找我。”
沐漓收回心思,道:“我有事情有求於王爺。”然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南宮安放下毛筆,“你的意思是讓我派人散佈訊息。”
沐漓點頭,南宮安聽過、見過沐府對她的苛責,倒也不覺得過分,很爽快的點頭,“可以,回去等訊息吧。”
沐漓連忙致謝,隨即跟著丫鬟離開。
南宮安抬頭看了眼她的背影,隨即重新寫起了字。
有了他的幫忙,沐漓這幾日都未出門,安靜地在王府陪著兩小孩。直到日子到了她與掌櫃約定的那人,她才去了賭館。
因著擔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出門的時候均戴了面紗,走在街上才發現今日比尋常熱鬧很多,她跟著人流往一個方向走,最終地是一個酒館。
但顯然這些人並不是來喝酒的。
這酒館大堂有兩個說書先生,正高談論闊,沐漓仔細一聽,內容是傳統的落魄工資和富家千金,但故事走向,卻令人唏噓不已,公子終是娶得千金,也有一時濃情蜜意,但公子很快變心,逼死自己髮妻,霸佔妻子嫁妝,還不善待原配的女兒。
眾人都在謂嘆公子的善變和心狠,這時候,不知道有誰說了一聲,這故事怎麼聽著有些熟悉,不就是沐……
南宮安真是好計謀,沐漓一時又是感激又是感嘆,她站了會兒,便轉身去了賭館。
掌櫃一早就候著了,“姑娘,這是你的銀兩,擔心你拿著不方便,給你換成了銀票。”
沐漓拿過看了一眼,“掌櫃有心了。”
掌櫃擺手,“要不是姑娘,我也賺不了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