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安聽出她語氣裡的憤懣,沒立刻接著說下去,而是先給她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壺後,他道:“比起一位女子,這些世家大族更看重的是府中命運。”
沐漓看著斟茶的手,心想,這南宮安不管人如何,這手當真是好看,等到下一刻,她將茶拿到嘴邊,才想起自己竟然讓一位王爺斟茶?!
還不待她道謝,南宮安卻已經接著說了。
“今年年初,官府抓了個招搖撞騙的道士,尚書府的老嬤嬤一看,這人正是十幾年前說葉二不詳的那位。”
南宮安喝了一口茶水,“葉尚書這才察覺到不對勁,於是暗地裡找了這道士,假意許諾,如若說出實情,定然救他出去,這道士也算窮途末路,當下便招了。”
原來這葉尚書大人曾在地方任官時,曾與一女子有過露水情緣,但在調回京城時,卻是丟了下那女子,女子氣憤不過,便千里迢迢跑來京城報復他,正好遇到葉尚書夫人產女,於是她將所有銀錢都給了那道士,讓他說了葉二小姐不詳的說法。
但是這女子到底不忍心,後來漸漸意識到大人恩怨不該牽涉孩子,於是跑到了葉二小姐住的莊子,弄了偽造的文牒留下來做了奶孃,照顧起了葉一寒,直到葉一寒長大成人。
沐漓聽完這個故事,心裡嘆息,這到底還是葉尚書造的孽,其實這女子也是可憐,雖然做錯了事情,好在照顧了葉一寒十幾年也算是償還了。
“王爺,那她回來之後,這女子如何了,還活著嗎?”
沐漓想這葉尚書恐怕恨死了這女子,恐怕不會讓其好過。
“自然活著,今年葉尚書查清此事後,便將葉二小姐帶回了府,本來是想去感謝乳孃,哪知發現這乳孃正是當年那女子,於是真相大白,這葉尚書確實恨極了這女子,甚至動了殺心,但是葉二小姐卻求情了,葉尚書正愧疚女兒了,自然就放過了她。”
沐漓想了想,她其實能理解葉二小姐,固然有深仇,可是十幾年的情感也是真的。
“不過這都是不重要的往事,本王要跟你說的是,這女子如今正就住在京城,葉二小姐給她買了一處別院,前兩日據說這女子生病了。”
沐漓迅速抓到了關鍵詞,“生病?”
“正是,如果要從紹延青,那就應該先從那裡下手。”
尚書府
葉一寒正在收拾行裝,一女子站在她跟前,無奈道:“妹妹,你若擔心她,可以派人去照顧,為何要親自去?”
“姐姐,她畢竟照顧我多年。”
葉卿寒看了看外面,關上了門,“你到底清不清楚,父親留下她的命已是不易,為何還要惹他不快,不要意氣用事。”
葉一寒搖搖頭,依舊收拾著衣裝。
葉卿寒見勸不住,便在一旁幫著收拾。
“我知道母親去世多年,姐姐一人在府中照顧弟弟很不容易,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葉卿寒聽後笑了笑,爽朗道:“你可別把你放的太重,你出去只是影響你自己,至於我與弟弟,你不用擔心,這府中的牛鬼神馬,本小姐的清楚的很。”她頓了頓,摸了摸她的頭髮,又道:“父親那邊你也不用擔心,如果他生氣,我會去求情的。”
葉一寒點點頭,午間她將這事告訴了葉尚書,確實惹的他勃然大怒,但是到底還是成功出了府。
她給蘇氏買的宅子在京城僻靜處,出了府之後,她僅帶著一位丫鬟走去了宅子。
宅子周圍雖不富貴,但也充滿煙火氣,而且風景極佳,葉一寒進去時,蘇氏正坐在簷前椅子上休息。
蘇氏見她進來,嘴角劃過一抹笑意,但看到丫鬟手裡的隨身包袱時卻頓住了,“你要在這裡住?”
葉一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這幾日身體如何?”
“還好,如果你是為了我搬到這裡,實在沒有必要。”
“你不用多想,只管好好養病。”
蘇氏知她不會聽自己的意見,便道:“身體都是老毛病,治不治都無所謂,我只希望你過的好,也算……”彌補當時的錯誤。
哪知葉一寒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好了,前塵往事不要再提起,你只管養病。”
於是兩人後面都不在說話,無論以前有再多感情,隔閡產生了就消除不了了,直到夜深了,葉一寒睡著了,蘇氏低頭看她,笑了笑。
次日,她請的大夫為蘇氏例行請脈,過了一會後,大夫嘆氣,“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葉一寒跟著大夫出去,只見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