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許明歌興奮過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忽然又黯淡了下去,“要是知道我這麼試探,皇上他,會不會生氣啊?”
“按理來說,是會的。”
“啊?”
沐漓緊接著又說:“但是站在我這個角度,為了你的終生幸福,我覺得是值得的。而且如若皇上當真真心待你,你到時候服個軟,將這張害羞的漂亮小臉擺給他看,皇上定然不會生氣了。”
許明歌被她說紅了臉,“別取笑我!”
“我可沒取笑你。”
沐漓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鄭重,表情也正色了起來。
“對兩個人來說,試探的行為本來就包含了不信任的前提,任誰都會不高興的。你若是瞻前顧後,事情指定辦不成。所以明歌,你得考慮清楚。”
她眼神凌厲,帶了幾分威壓。
“做,還是不做?”
許明歌愣住。
她少有見到沐漓這般嚴肅,但是仔細一想,她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母妃從小便教導自己:要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負責。
這個決定她不能讓沐漓幫自己做。
想了想,許明歌還是點了點頭:“就照你剛才說的辦吧。”
許明歌願意相信皇上,相遇相處時候的心動和雀躍也不是假的。
但她原本就出身皇室,知道帝王的情感有多麼短暫。
母妃從沒能夠獲得過父皇傾心相待的愛,她親眼見到母妃在月光都寂寥的日子裡獨自垂淚,整夜整夜,日漸消瘦。
如果日後註定會有那麼一天,她至少也要讓此刻的感情無憾才好。
沐漓神色一鬆,勾起嘴角道:“好,那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回去準備,你可記得這段日子不能和皇上太親密哦。”
許明歌臉上紅雲驟起。
“說什麼呢,快走吧快走吧。”
沐漓回了攝政王府,南宮安卻不在。
問了夏爻。
“王爺一早就出去了,似乎是有什麼要事。”
沐漓心裡一緊。
從昭陽在眾人面前將佈防圖被盜這頂帽子往她和明歌身上扣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件事肯定跟昭陽脫不了干係。
那佈防圖應該就是昭陽自己偷出來的。
這可不是件小事,昭陽做了這等錯事,如何處置她先不說。更重要的是,佈防圖如此輕易就被她偷了出來,相關守備也的確堪憂。
南宮安作為攝政王,現在想必也有些頭疼。
沐漓雖然有些不爽南宮安到最後都維護了昭陽的行為,但這次能順利脫險、查清真相,的確多虧了他暗中幫忙。
這麼一想,心就忍不住軟了下來。
“王爺說自己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這個……”
夏爻沒能回答出來。
沐漓頓時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以南宮安的身份地位,窺伺他的行程可是重罪。
“算了,你先下去吧。“
屏退夏爻後,沐漓細細回想了一番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在自己為了明歌的事情東奔西走的時候,南宮安一定也沒閒著,不僅要暗中查清真相,還要顧及她,想想就累得不行。
沐漓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廚房走去。
南宮安從外面回來,應當是沒時間用膳的,便給他做一點藥膳吧,也算是為自己誤會他賠不是了。
她的廚藝一般,但藥膳重要的也不在味道,而是藥效,這可是她的拿手好戲。
南宮安風塵僕僕地回了王府,放進門就聽夏爻說起了沐漓在找他,心裡一喜。
“她現在人呢?”
“好像是往廚房去了。”
廚房?
南宮安沒想太多,運起身法往後廚而去。
隔著敞開的門窗,一眼就看見了在其間忙忙碌碌的沐漓。
她大約是很少親自下廚,手腳都算不上麻利,但每一項都做得極為認真,那時刻牽動他心神的眉眼安安靜靜的,又帶了幾分慎重。
好像手上的是什麼無比重要的活計般。
南宮安看了一會兒,心裡忽然冒出來個念頭:不會是在給他做晚膳吧?
心裡頓時升起巨大的期待,但又轉念一想:沐漓可不是那種會洗手作羹湯的女子,還是別自作多情了。
他嘆了口氣,抬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