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日落西山。
南宮安正漠然垂首站在殿中:“聖上,此事非同小可,後宮不可干政,若是人人手都能伸到前朝來,豈不是天下大亂?”
聖上掐著上呈的奏摺,目光卻沉了下來。
想不到母后的心思如此之深,難不成她貪得是寡人這個位置?
他臉上已有薄怒,把奏摺都扔了下去,厲聲道:“來人,擺架錦悅宮。”
南宮安緊隨其後。
錦悅宮裡,一陣尖銳聲下,沐漓直接把頭上的金簪拔了下來,她攥在掌心,看著眼前幾個粗使婆子,冷聲喝道:“我好歹是王爺夫人,要是在宮裡出了什麼事,娘娘未必能交代的了。”
“娘娘在不叫人退下,我必血濺這後宮。”
這威震還真不是說著玩的,年歲大的婆子看她脖頸拉出一條血痕來,都慌忙朝後退去,驚嚇的詢問起錦悅來。
“娘娘,這可如何是好啊?”
錦悅倒是不怕,反而走上前去,撫上匕首,眼底藏著一抹陰冷的笑意。
只貼在沐漓耳邊小聲道:“身份尊貴又如何,這天下可是皇家說了算,以我的恩寵,要你一條命還是足夠的。”
說完,她徒地一笑,朝那幾個婆子招手:“你們是宮裡的老人了,應當知道怎麼做,帶下去,教她怎麼說話吧!”
沒想到錦悅這麼心狠手辣,她松下攥著的手,微微閉上眼睛。
難道今日就要命喪黃泉?
就在這時,幾道腳步聲由遠而近,然後是太監那尖銳的嗓音——
“聖上駕到。”
沐漓驚訝轉身,那一身黃袍加身的聖人之後,還有一玄黑官袍,縱有金絲蛟龍攀在肩膀,亦難減這人眼裡的擔憂。
“你受傷了?”南宮安快步上前,將沐漓上下打量個遍,最後只看到脖間那一抹血紅,這才放心。
“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這一霎那,沐漓腦海轟然巨響,淚如決堤。
她此時多想撲在男人的懷裡,可殿裡聖上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只唇角彎起一點清淺的笑容:“沒事,正事要緊。”
沐漓扔掉手中的匕首,請安聖上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叫太監呈了上去:“聖上,這些都是臣女所查,請聖上明鑑。”
聖上接過那張紙一看,一張臉立刻陰沉起來,他冷眼睨向錦悅。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僅僅是一個眼神,殿裡無一人亂動。
錦悅不知那張紙上寫了什麼,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她靠近聖上,問道:“聖上,臣妾方才只是和南宮夫人開玩笑呢,王爺也太愛妻心切了吧。”
“您切莫將身子氣壞了。”
聖上一把推開錦悅,眾宮娥太監見狀,惶恐的都跪了下來,抖如篩糠。
聖上將紙團成一團,把氣都凝在了上面,砸向錦悅:“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太后還真是寡人的好母后啊!”
什麼?
錦悅豁然抬眸,那紙上是。。。。。。
她不敢去撿,她本就是太后族中選出來的優秀細作,進這後宮替太后一族站穩腳跟的,根本無法辯解!
到了此刻她唯有狠狠的磕頭,哭起來賣慘。
她雙膝在毯子上摩擦,步步移向聖上,最後像是抓住了稻草,揪著聖上的衣襬,道:“臣妾有罪,臣妾不該欺瞞聖上,可臣妾對聖上一片真誠,天地可鑑啊。”
“我雖然是太后從家族篩選進宮陪伴聖上的,可臣妾入宮一日,心便在聖上身上一日,從未做界越之事啊。”
“聖上難道懷疑臣妾的情誼嗎?”
嗓子都哭啞了,可殿上那人還是冷冷的看著她,不為所動。
沐漓怕聖上被說動,只作輯向殿上道:“娘娘方才還想拉攏臣女,還想把臣女交由刑部,娘娘一介女流,手沒想到也伸出了朝堂!”
“彼時人贓俱獲,聖人豈能受你蒙塵!”
聖上被抬高至此,就算念及情誼,也不好寬恕,他看著伏在一地的宮女,終於開口:“錦妃,紙上之言是否屬實,背後究竟有沒有人指使與你,寡人不想聽。”
“來人吶,將貴妃打入天牢。”
錦悅悽惶的軟了身子,被人架著離開的時候,是一臉猙獰!
明明聖上就要被她說動了,她陰狠的瞪了沐漓一眼,慘厲的叫道:“沐漓,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能做到掌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