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孤已經不再是什麼殿下了!”
太子垂頭喪氣,面色潮紅,身上還醉醺醺的。
“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
沐漓覺得很奇怪,她從沒見過太子這麼挫敗的樣子。
“父皇老眼昏花,聽信讒言,說孤黃袍加身有謀逆之心,將孤廢了。”
太子邊說邊苦笑,沐漓雖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真確地感受到他的失落。
“黃袍加身?”
“明明是藍色的龍袍,他們非說是黃色的……”
沐漓聽得很認真,她的腦子在飛速運轉。
“這衣服誰給殿下您穿的?”
太子醒過神來:“孤的妾室。”
“不過她跟著孤很多年了,自孤當上太子以來。”
沐漓複述著他的話:“當上太子以來?”
太子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又意識到沐漓可能看不到。
“是的!”
“那麼她是什麼來歷?”
太子陷入了回憶之中:“算起來已有兩三年了,她在路上被惡霸欺凌,孤救了她,然後她便以身相許了。”
沐漓心中已經瞭然:“殿下就沒有懷疑過,查過她的背景嗎?”
“當然查過,孤身為太子可不是誰都可以接近的。不過她確實是可憐人,賣身葬父,卻遇上了惡霸。”
“那她在太子府表現如何?”
太子停頓了片刻,嘆了一口氣。
“孤後院美女如雲,很快便把她忘記了,若不是今天過來陪孤喝酒,孤恐怕根本想不起還有這麼一個人。”
沐漓冷冷一笑:“哼,事出反常必有妖,殿下難道以為她會無緣無故地來找你?”
太子恍然大悟,沒想到他竟被算計成了這樣。
“孤還真是蠢笨如斯!蠢笨如斯!看來父皇廢得對,像我這樣沒用的人不配做未來的儲君!不配!”
沐漓恨不得甩他一個耳光,如此自暴自棄。
“殿下若是這樣說,那沐漓當真是錯看您了,這麼容易便認慫了!真是不堪一擊!”
太子跌坐在地,將頭上的太子發冠摘了下來,丟到地上。
“孤累了,這該死的太子誰愛做誰做,孤沒有一日過得安生。人人都說孤是未來的儲君,應該如何如何謹言慎行。”
“倒不如做一個閒散王爺來得輕鬆自在!”
沐漓嘆了一口氣:“每個人有自己的擔當和使命,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呵呵,這樣的話孤聽夠了!就算兢兢業業又如何,父皇已經決定將孤秋後問斬了。”
沐漓用力地拍著牆壁,很是憤慨。
“你這個膽小鬼,就這麼認輸了嗎?很明顯是有人在害您,您難道會看不出來?”
“無所謂了,就讓他們得逞吧!”
沐漓接著說道:“殿下,你聽民婦一言,這世間有一種藥吃了會讓人產生幻覺,也有一種藥吃了會讓人視覺出現錯亂。”
“你的意思是……”
“是的,聖上是,您也是!”
兩個人正說著,外面傳來了說話聲,好像有人要來了。
不一會兒,就進來了一位身著官袍的男子。
“殿下,微臣來晚了!”
他跪在太子跟前,很是自責。
“快快請起,不必拘禮,外面形式如何?”
男子走近了幾步,很是警戒地看了沐漓一眼。
“沒事,她是自己人,你說吧。”
“回稟殿下,微臣懷疑是三皇子所為,我們的人很多都被他們替下了。”
太子氣得握緊了拳頭,渾身發抖。
“老三平日裡看上去人畜無害,原來都是假象,不過他這局布得倒是挺大,連父皇都算計進去了。”
“殿下,現在我們當如何應對?”
太子似乎已經打起了精神,又激起了鬥志。
他招了招手,將男子又拉近了些,耳語了幾句。
那人不住地點著頭,而後,趕緊跑了出去。
沐漓覺得莫名其妙:“你跟他說了什麼?”
“沐沐,我不想你捲進這個事,孤已經不是太子了,不能連累你!”
沐漓心裡有些感動,都這個時候,他還想著將她排除出去。
“不要這樣說,我會陪您一起渡過難關的。”
這幾日倒是風平浪靜,離秋後問斬的日子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