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提出的設想也只能暫時擱置一旁。
安長埔熟門熟路的把車開到上一次成功找到匡滿的那家小麻將館外頭,他讓田蜜在車裡等著,自己一個人進去找匡滿,一來他不願意在行動上過於張揚,造成不必要的影響,二來依照匡滿那種狡猾世故的性格。他也並不擔心對方見到自己找上門來,會莽撞的選擇正面衝突。
事實證明安長埔的判斷是很準確的,當他在麻將館裡找到正在牌桌前聚精會神玩牌的匡滿時,匡滿先是吃了一驚,只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彷彿看到了久未謀面的老朋友一樣熱情的和安長埔打了聲招呼,讓他稍微等自己一會兒,自己打完這一把就走。
安長埔也沒有催促他,點點頭,站在一旁若無其事的看匡滿玩牌。牌桌上的其他人看他們兩個表現的很熟悉,也沒有感到任何異常,依舊熱熱鬧鬧的打牌聊天。大概過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這一局牌打完了,匡滿沒有耍賴裝糊塗,主動自覺的站起身,把位子讓給一旁圍觀的一個牌友。自己端著一臉親切的笑容對安長埔點點頭:“等煩了吧?咱們走吧!”
匡滿走在前,安長埔跟在後,兩個人從麻將館走出去,田蜜已經從車上下來了,正在車前來回的踱著步,看樣子是在糾結到底是繼續等在原地。還是乾脆進去看看情況,直到她看到安長埔回來了,才略微的鬆了一口氣。
“上車吧。”安長埔拉開後排座的車門。示意匡滿坐進去,匡滿依言上車,態度十分配合。
田蜜沒有多言多語的詢問安長埔,只是在回公安局的一路上,她好幾次偷偷的從後視鏡看匡滿。眼神裡面滿滿的都是詫異和懷疑。
一直到回到了公安局,安長埔讓墨竇幫忙先把匡滿送去審訊室。然後田蜜才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你們在麻將館裡發生過什麼嗎?”
“沒有啊,怎麼了?”安長埔不明白為什麼田蜜會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麼個問題來。
“不是說匡滿這個人特別的兇,特別的粗暴麼?把房亮的腿都打傷了,連自己的老婆都可以毆打到鼓膜穿孔,兩個膝蓋上的肉差一點被拖爛掉!這麼一個人,要是你沒有和他說過什麼或者做過什麼,怎麼會乖乖的和你回來的呢?而且態度還那麼配合!”
“你以為他這麼配合的就跟咱們回來是好事麼?”安長埔搖搖頭,眉頭皺著,一副不太樂觀的表情,“如果匡滿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和我大吵大嚷,還拒絕跟咱們會局裡來,我反倒可以鬆口氣,大不了就是強行帶他回來,回來之後剩下的事情倒也好辦了。偏偏他一點抗拒的態度都沒有,呆會兒的事情估計免不了要磨嘴皮子和消耗咱們的耐性了!”
“我怎麼被你給說糊塗了呢!你給我說說,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抗拒的就跟咱們來,這事兒反倒還變得不好辦了?”田蜜一頭霧水,聽了安長埔那一番話之後,不但沒有解開之前的迷惑,反倒更糊塗了。
“好,我來問問你,假如現在一個檢察院或者法院的工作人員過來,要求你放下手頭正在做的工作過去他們那裡一趟,立刻就得走,你會怎麼辦?”
“那憑什麼啊!我這邊工作剛做了一半,他們讓我撂下就走,也得給我個合理的理由吧……”田蜜眼睛一瞪,理直氣壯的說,話說了一半,聲音忽然小了下去,臉上原本的茫然也消失了,變成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總算轉過彎來了!匡滿看到你去找他,一點也沒慌張,連咱們帶他到公安局來是要幹什麼都不問,這不分明就是早有預料,說不定還早就做好準備了呢漫畫家之夢!”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他之前能和王谷蘭事先商量好應付咱們的臺詞,假如不是王谷蘭那個人的個性比較老實,頭腦也比較簡單,咱們倆搞不好現在還在她家裡和她繞彎子呢。匡滿的狡猾程度可不是王谷蘭能夠相提並論的,王谷蘭能做好準備,他更是已經準備充分了,呆會兒做好心理準備,別把事情想的太輕鬆。”
田蜜點點頭,解開疑惑之後,她的眉頭也和安長埔一樣,輕輕的隆了起來,眼睛裡多了幾分擔憂。
快走到審訊室門口的時候,田蜜輕輕扯了扯走在前面的安長埔的衣袖,有些擔心的問:“咱們的證據到底夠不夠證明匡滿有罪的?”
“我說,你這個專業人士怎麼突然問起這麼業餘的問題來了?”安長埔不知道為什麼田蜜會突然這麼問。
田蜜嘆了口氣:“我其實是有點擔心王谷蘭,你說,咱們今天把匡滿找來,不管一會兒咱們說話的時候多注意,多不流露出王谷蘭給咱們滲透出來的資訊,也難保匡滿不會回家之後拿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