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敢肯定這個房間裡到處都是監控器,而她也敢肯定,此刻正有一雙暗沉的雙眼躲在某個黑暗的地方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所以她要藏一個菸灰缸作為防備都要暗中小心翼翼的來,而只要她去吐了,那躲在黑暗中的人勢必就會察覺出她的異樣。
她不能表現出任何一點反常,不然就白噁心自己一陣了。
實際上經過剛剛的一番折騰,此時的白箐箐很疲憊,一沾上枕頭就想睡覺,可是因為處在變態的監視中,她比任何時候都緊張,全部神經都緊繃著,她根本無法安睡。
所以,在聽到推門聲響起的時候她立刻就驚醒過來,手也下意識的摸索到菸灰缸的位置。
在黑暗中,又是在全身處於緊繃的狀態下,她整個人都變得非常的敏…感,聽力也比平常要靈敏許多。
她聽到門被輕輕的推開,然後再被小心的關上,來人動作很輕,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可她就是清楚的聽到了。
然後有腳步聲向她靠近,因為對他的腳步太過熟悉了,她知道來人是言浩宇。
這個死變態,大晚上的跑到她的房間幹什麼。
白箐箐緊緊拽著菸灰缸以備不時之需,雖然背對著那人,可是她還是集中注意力去聽著那人的一舉一動。
他走到床邊停下,就站在床邊,她很清楚的感到有兩道鋒利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就這般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白箐箐都要忍不住“假裝醒過來”之時,她突然感到她身旁的床陷下去了一塊,她知道是那個變態爬上了床來。
白箐箐心臟猛地一跳,她大概猜到了這個變態要幹嘛,他應該是要來看看她是不是裝睡的。
想到這裡,白箐箐急忙讓自己放鬆下來,假裝自己真的睡著了。
身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而那人身上的味道也越來越近,他撩開被子鑽到了她的被窩中,他一鑽進來,她就感覺他身上的熱氣直往她背上衝。
白箐箐抓緊手中的菸灰缸,她知道這個時候緊張慌亂都沒有用,她必須得冷靜,必須得放鬆。
身後的他慢慢靠過來,他清淺的呼吸很快就撲到了她的脖頸上,他就像是老鼠一樣在她的脖頸上嗅了嗅,又用手指尖纏了一圈她的頭髮把玩著。
他突然輕輕的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溫柔的在她耳邊道:“天楊,我知道是你。”
如此溫柔的語氣,可是在白箐箐聽來卻感覺像是被一條蛇纏繞著,他的話就是吐在她耳邊危險的蛇信。
白箐箐一動不動,“睡”得很熟。
那把玩著她頭髮的手卻突然收回來,慢慢的落在她的肩膀上,他的聲音中染上了一種笑,是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我知道你醒著,不要裝了天楊。”
他將湊在脖頸上的腦袋向上移了一點,嘴唇貼在她的耳垂上,溫熱的話語就像羽毛一般拂在她的耳邊,“如果睡著了,怎麼還將菸灰缸握得那麼緊?手不酸嗎?”
白箐箐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個噁心的變態,她終於裝不下去了,揮起手來,握著菸灰缸便向他重重砸去!
可是還沒有砸到他身上就被他反手握住,他的手指稍一用力,她手中的菸灰缸便非常不爭氣的直接掉到床上,只聽得啪嗒一聲,頓時一室燈火通明。
卻見他就跪坐在床上,手指緊緊捏著她的手腕,他的臉上不再是那如戴著面具一般總是謙和又禮貌的笑容,他眉心微蹙著,那一雙漂亮的鹿眼微微眯起,嘴唇也緊緊的抿著,就這般表情凝重的望著他。
白箐箐想從他手中把手掙開,奈何他握得很緊,她根本沒辦法掙開。白箐箐也是火了,面帶怒容向他道:“言先生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到我房間做什麼?”
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要努力在她的身上尋找著什麼,可是大概並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眼底竟藏著一種失落。
是永遠不會在言浩宇身上出現的失落。
是的,像他這種永遠不顧別人感受,殘忍又心狠手辣的變態怎麼會有失落?
他將她的手鬆開,突然勾唇一笑,那種凝重的表情一閃而逝,他臉上又爬上那種落落大方謙和又溫柔的笑意,“很抱歉廖太太,我以為進了小偷,剛剛正要確認這床上是廖太太還是小偷。”
白箐箐收回手來,隔著衣袖在手腕上揉了揉,看似揉著被他捏痛的地方,實際上是想將他殘留在她手腕上的氣味擦乾淨。
“小偷?”白箐箐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看來言先生跟那個小偷很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