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必捲入‘無相勾魂魔女’等向他尋仇之爭。”
話方至此悽然瞥見“雲山隱叟”彭剛下半身屍身中,流露在外的肝腸以內,似乎漏出一解素絹,遂抽出一看,只見絹僅半幅,雖然血汙狼藉,經山泉沖洗,依然可以辨出,絹是從中撕裂,右半幅不知何去,這被“雲山隱叟”彭剛吞入腹內的左半幅上,留下八個字跡,寫的是:“洞內之洞,天外之天!”
淳于俊拈著這半幅素絹,一時參不透其中奧秘,頗覺皺眉。林凝碧笑問道:“俊哥哥,這半幅素絹以下,既有‘天外之天’字樣,可能是幾句隱語。右邊一半,被人強力奪走,‘雲山隱叟’彭剛力戰負傷,逃到此處,把左半幅素絹,吞入腹中。最後終於遇害,對方一怒而去,這半幅素絹也未尋得。”
淳于俊聞言點頭道:“碧妹這種看法,頗為有理……”
一語未畢,兩人同似有所警覺,把“龍淵寶劍”“吳越金鉤”,雙雙掣在手中,霍地回身,只見五六丈外,方自峰下躍登一位鬚眉奇古,身著月白袍的披髮頭陀。
頭陀炯炯目光,在“雲山隱叟”兩截殘屍上,微一打量,倏然面若秋霜,唸了一聲“阿彌陀佛”,注視淳于俊、林凝碧,冷冷問道:“兩位小施主怎樣稱呼?年紀輕輕,下手怎樣這般狠辣?‘雲山隱叟’彭剛,恬然自適,與世無爭,到頭來落個屍分兩段,不嫌有失我佛慈悲之旨麼?”
淳于俊見這位披頭髮陀的風標氣宇,宛如蒼松古月,倏然分塵,便知是世外高人。慌忙躬身答道:“在下武林末學淳于俊,與世妹林凝碧,偶遊東洞庭山,發現這位鼓老丈,被人所害,正略加察看之時,適逢大師駕到。大師法號怎樣稱呼?還請賜告,免得淳于俊、林凝碧有所失禮。”
披髮頭陀自淳于俊答話神態,以及他與林凝碧那等颯爽英姿之中,看出這一雙少年男女,均是正人。再聽說是偶適此山,巧遇雲山隱叟陷害,面容立霽,緩緩答道:“老衲慧明,淳于小施主察看,可曾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究竟是誰殺害這方外老人?還有一位名列‘神州四異’中的‘東瀛妙道’,蹤跡可曾在此出現?”
這披頭髮陀口中的“慧明”二字,頗使淳于俊大吃一驚,因深知這位慧明大師,輩分極尊,要算當今少林掌教師伯,年齡已逾百歲,足跡根本不履江湖。遂一拉林凝碧,雙雙又復施一禮,莊容道:“大師少林護法,有道高僧。淳于俊等有緣拜識佛面,榮幸已極。至於東瀛妙道與這雲山隱叟彭老丈被害一事,無相勾魂天魔女鍾素文在這崖壁背面,對大師曾有留言……”
淳于俊話擾未了,慧明大師業已詫然問道:“少林一派,與鍾素文向無瓜葛,這妖女對老衲怎會有所留言?”語音方落,白月僧袍大袖一揮,人已凌空飛過崖壁。
淳于俊把那上寫“洞內之洞,天外之天”的半幅素絹,用淨紙包好,藏在衣中,並向淳于俊略述慧明大師身分,便也一同翻過崖壁。
這時慧明大師正在細看“無相勾魂天魔女”鍾素文的壁主留言,淳于俊、林凝碧不敢驚動,特地繞向側面縱落。
突然山下一聲淒厲鬼啼,凌空竄上一條黑影,十指箕張,罡風銳嘯地便向淳于俊等抓去。
淳于俊因見此人太不講理,不分青紅皂白,見面便以這種陰狠毒辣的“鬼手抓魂”功力傷人,不由怒發心頭,“龍淵寶劍”精光騰處,劃出一圈劍虹,往上迎去。
就在這劍虹鬼爪將接未接之時,慧明大師一聲“阿彌陀佛”,倏然回身,僧袍大袖輕輕一揮,便把那條黑影,凌空揮退數步,口中沉聲喝道:“來人莫非奪命郎君刁小五?休得任性猖狂,老衲慧明在此。”
黑影凌空被人震退,本自氣得厲嘯連連,但一聽慧明大師法號,竟“哦”了一聲,在空中接連兩個“雲裡翻”,飄然落地,發話問道:“老禪師不是久絕塵世,靜參上乘功果了嗎?怎的會在這東洞庭山,突顯佛駕?”
淳于俊驀然想起這位“奪命郎君”刁小五,經年常在海外飄遊,與東海三劍第三劍“追魂惡客”司徒秀,有八拜之交,司徒秀及“屠鯨居士”“神算先生”,一同死在“東瀛妙道”手內,這位“奪命郎君”可能也是想為拜弟報仇,追蹤至此。
黑影身形一現,是個瘦小枯乾,滿面暴戾之氣極重的黑衣老人,但對慧明大師的語氣神態,卻頗為恭敬。
慧明大師兩道慈悲目光在這位奪命郎君刁小五臉上略注,單掌問訊說道:“刁施主一別十有七年,怎的依舊當年火性?”
奪命朗君刁小五的目內兇光,在淳于俊那柄“龍淵寶劍”上一瞥即收,向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