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俊哥哥”,淳于俊突然一劍刺入石壁,火花進處,以伸猿臂,攬住她的細腰,低聲笑道:“碧妹,這石壁已被我刺穿,壁外果是空處,你的那些推測,完全正確。不過須防其中有險,我們且先靜氣凝神悄悄前進,等把周圍環境看清,再作處置!”
天下事往往奇妙無方,淳于俊、林凝碧以為所料完全正確,其實他們連半絲也未料對,不過卻誤打誤撞地撞個正著,因而生出後文書中,無數驚奇緊張,旖旎低迴的情節。
淳于俊任憑“龍淵寶劍”插在石中,要過林凝碧的“吳越金鉤”,四周一劃,再復往回拔劍,應手帶下一塊大石,壁上便有了一個尺許方圓洞穴。
二人穿過洞穴,覺得壁外果然另有一處山洞,但越發迫狹,也越發黯然無光,幾乎要伏地蛇行,才能前進。
淳于俊頗為皺眉,暗忖萬一這洞穴以內,藏有奇毒蛇蟲,驟起發難,自己無法施展功夫,豈非束手待斃?
但事已至此,林凝碧又興高采烈,自己無法畏縮不前。好在寶劍金鉤的精芒,尚能照耀出二三尺遠,遂與林凝碧伏地蛇行,並肩前進。
這樣走法,不僅耳鬢廝磨,稍一轉側之間,連唇頰均將相偎相接,二人雖然兩意交投,但同是一樣光明磊落襟懷,發情止禮,從無絲毫過分親熱舉動;所以前進未及一丈,林凝碧便即芳心狂跳,玉頰上滿布嬌羞,成了桃花顏色。
淳于俊則在“龍淵寶劍”精芒映照下,看見心上人這等嬌羞神態,越發添姿,不覺愛得心頭癢癢地,要想趁勢再如親熱親熱,但又恐羞惱了林凝碧,鄙視自己輕薄,只得強忍情懷,默默消受這種生面別開的銷魂滋味。
林凝碧發現淳于俊星目巾滿含情意地,時時偏頭凝視自己,不由芳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嬌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幾乎連眼皮都不敢多抬,怕與淳于俊的目光相對。
淳于俊正在對自己心上人,眼皮供養,心坎溫存,包骨銷魂,栩栩欲化之際,突然手中“龍淵寶劍”,已然觸及盡頭洞壁,不由地細聲嘆道:“咦,這洞怎的這樣短?”
林凝碧體會出他的語中之意,不由又是臉上一片嬌紅,連忙晃動手中“吳越金鉤”,藉著鉤上精芒,觀察洞中情勢。
林凝碧偷眼看出淳于俊痴痴凝視自己,滿眼情思,知道幸虧洞徑尚短,倘若再延長片刻光陰,極可能彼此間的理智,全為人慾所迷,不能剋制!
心中警覺之下,立時神色一肅,向淳于俊說道:“淳于兄,這洞徑即分兩條,又復僅容一人通行,你我不如分頭一探?”
淳于俊心蕩神迷之中,突然聽得林凝碧稱呼忽變,把平常叫慣了極其親密的“俊哥哥”改成了這生生分分的“淳于兄”,不由心神一凜,發現自己失態,把張俊臉漲得通紅,一面諾諾連聲,一面往左面的小洞鑽去。
林凝碧銀牙微咬朱唇,見淳于俊鑽入左面小洞以後,不知怎的竟在眼角濃出兩顆淚珠,也自鑽入右面洞穴。
人類的感應力量,極其神秘。林凝碧忽然落淚,在她以為要屬偶然,哪知便因二人這一分路,竟引出無數事端,幾乎弄得愛海翻瀾,情天生變。
且說淳于俊伏身鑽入左面洞穴,蛇行丈許以後,面上猶覺燒紅不已,自己暗詫平素頗為持重,怎的今日突然難禁兒女情懷,有點略涉輕薄?
這段路比前長出何止數倍?淳于俊默計約數十丈,洞徑猶自曲折迴環,且越來越覺狹逼,最近幾乎連一人蛇行均不大容易透過之際,淳于俊突然聽到隱隱的喝叱聲!
他行進這久,根據洞中的光滑有潔淨程度,已判明絕無蛇獸潛蹤,並生恐因寶劍光華閃爍而敗露自己行蹤,遂輕悄悄地將龍淵寶劍回鋒入鞘,伏在深沉暗影之中,靜心體察所聞喝叱聲。
由於聲息越來越昂,以及越發慘厲,淳于俊漸漸不僅聽得出似是一男一女互相動手,並連對方口音,均覺得有點熟悉。
這種喝叱語音彷彿來得太遠,在可辨與不可辨之間,淳于俊起初以為是林凝碧業已出洞,與人交手,但仔細聽聽,又覺不象,心頭由不得添上了一重疑問。突地在一再尖銳嬌哼,及一聲沉厲怒吼並作以後,喝叱聲音便即寂然。
再靜聽片刻,依然聲息毫無,淳于俊又復蛇行前進。
這次不過略一轉折,前面便有兩扇石門阻路。淳于俊知道越來越已接近心目中的秘境奧區,為好奇心理所激,不顧危險地雙拳猛凝真力,貼著石門,試加推動。
哪知道這兩扇看來頗為凝重厚實的石門,居然毫不費力地一推便開,但極淡極淡的微光閃處,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