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嘆了口氣,趙貴寧只能對左右打氣說,相信寶二爺,同時攙扶了搖搖欲墜的襲人,又對襲人好生安慰了幾句。
“哈哈,賈寶玉沒有詩詞了!”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賈寶玉的詩才名震京都城,原來也是個會江郎才盡的,這簡直是……太好了!被他壓著,我也難受!”
“且聽,且看,就算沒有屈服於他,但是他真的像是一座大山,要有撐起王道儒家,碾壓法道儒家的勢頭……
我徐某人也不瞞著諸位,這許多日子過來,信念真的在動搖了,好在賈寶玉妄自尊大,竟然以秀才文位加持劍魂!他要受挫,我等的信念,也可再堅定一輪!”
溪水裡的百多個秀才興奮起來,不自覺的往岸邊走,又瞪大眼睛,要看寶玉的熱鬧。
不,不是看熱鬧,而是要看他們自己的心志!
數月以來,賈寶玉的才學,賈寶玉的堅定,以及賈寶玉對法道儒家深入淺出的精細剖解,都讓他們覺得心神劇震,覺得前途迷茫,覺得自己不知道應該往哪裡去了。
除了百里鳴毅然放棄了原有的念頭以外,他們的所有人,都是在苦苦支撐。
而如今,賈寶玉加持劍魂,竟然有沒了詩篇,被劍魂反噬的跡象,不由讓他們覺得
賈寶玉江郎才盡!
既然賈寶玉江郎才盡,那麼他們,自然也不需要繼續猶疑!
“賈寶玉,你頂不住!”
“賈寶玉,加持劍魂的詩篇豈是那麼好作的?你沒了詩詞,我等又何須仰望你的背影?”
“親眼看到你被挫敗,你又怎麼亂了我等信念,又怎麼有臉面,想要我等附庸在你的身後?”
百多個秀才的眼眸如同漫天繁星,被寶玉身邊的紫色電光哧射得不斷閃爍。
而此時,寶玉突然低頭,往那前方數十丈處,岸邊白花花的一片人影掃去清淡的視線。
很平淡的眼神,但是,上百個秀才和他對視,只覺得眼睛刺痛,忍不住低下了頭。
“你們覺得我沒詩詞了?”
寶玉輕輕的笑著,劍體劍魂的兩種氣勢炸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聲音,都有一種十分詭魅的吸引力。
彷彿一個意氣風發的書聲,怒斥天下時,讓天下愧然的氣魄;
又好像一位翩翩君子,一言一行中,甚至一個動作,或者一個眼神,都能讓世人心折。
被寶玉如此問話,百多個秀才只覺得自身無比渺小,似乎有一座大山,巍峨壓在了肩膀上。
百多個秀才中,有人不自覺的倒退了幾步,也有那想要後退,突然站直了身體,倔強回望的耿直文人。
能夠站住身體的,不多,只有寥寥的三五個。
而正是這三五個文人,目光與寶玉對視,咬緊牙關,從齒縫中,狠狠的哧出冷風。
“賈寶玉,你若是能作出加持書生意氣之劍的詩詞,我等就算歸附於你,那又如何?”
“賈寶玉,一個書生意氣,一個萬兩君子,只要你能得到其中任何一個的認可,都能讓我等心折。”
“賈寶玉,不管是書生意氣,還是萬兩君子,只要你能證明了自己,只要你能證明你擁有其中的隨意一個,單是個人的人格魅力,我等就可以折服!”
三五個傲立眾人之前的秀才,驀然咬破食指指肚,隨後豎起手指,把那沾血的手指,正對著高瀚的藍空。
以骨作筆,以血代墨!
這是豎筆之禮!
筆毫是文房四寶中最重要的一個,代表著文人傳承,其高,其大,其至關重要,甚至高出了整個儒家!
這些秀才的筆墨紙硯被樂陽兄弟收了走,竟然以指血代替,作出了此等十分莊重的禮節。
或者說……
是逼迫寶玉,要和他們立下一個約定!
只見這幾個秀才盯著寶玉,當看到寶玉擎起筆毫,同樣把飽蘸濃墨的筆毫朝向天際的時候,他們四處看了看,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了百里鳴的身上。
對此,百里鳴只是笑了笑,不發一語。
寶玉看見百里鳴如此做,也忍不住笑了。
這幾個要和他訂立約定的秀才,正是除了百里鳴之外,剩下的人中最優秀的幾個。
自然的,這幾個秀才最會思考,對加入法道儒家的信念,也是最為動搖。
而且動搖到了,要抓住這個機會,和他賈寶玉攤牌的程度!
寶玉點頭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