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子,身份在安南甚是尊貴。其父割據安南南部,與北方控制著黎氏國王的鄭家對峙。周圍的寮國、占城,都為他阮家勢力所壓制,割地輸款,獻禮朝貢。可以說,他們家,就是半個安南王,而他,則是這半個安南王的兒子。
但阮福渶對“半個安南王的兒子”這個身份,還是不滿意,他想當真正的安南王。
為此,他曾在兩年前與鄭家家主鄭棧Я�紓��上У氖牽��蓋灼鵒艘尚模�揮薪��韉接脛<醫尤賴墓鬩澹��搶樟釧�粼詮隳希�鈧賬�莆闖傘�
“那個明人還沒有到?”他有些焦急地問道。
“已經到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沒有出華埠,似乎是有什麼事情。”屬下低眉順眼地回答。
阮福渶罵了一聲,又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聽到有人道:“明商胡靜水求見!”
“讓他進來!”
隨著胡靜水進來的,還有一口箱子,兩個力士抬著箱子到阮福渶的面前。安南雖然學習明國禮儀,但終究畫虎類犬,阮福渶一看那箱子,便知道是給自己的禮物,當即眉開眼笑起來。
“這是什麼?”
“這是大明國一位朋友,對小王好生敬仰,託小人給小王送來的禮物。”
阮福渶令人將箱子開啟,然後,他就看到了一件漂亮的半身甲。阮福渶一見這件還鍍了金粉的半身甲,頓時大喜:“好東西,好東西!”
“也唯有這等金甲,才能配上小王風範,若是他日小王繼位,穿著這身甲,當真是威風凜凜!”
胡靜水能說一口流利的安南話,但他說到這的時候,阮福渶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阮福渶確實想繼位,但這不現實,他只是阮福源的第三子,在他之上,長兄雖然已經死了,可還有次兄阮福瀾,而且阮福瀾與他關係一向不睦,兩人之間的爭鬥,由來已久。
“住口!”他怒聲道。
“小王為何如此?”胡靜水一臉驚詫:“小人向來與小王交好,蒙小王不棄,許以會安華埠主事,不敢不為小王謀劃,因此才向那位大明好友介紹小王,那位送來一共二十套戰鎧,聊表對小王敬意……”
“唉……”聽到這,阮福渶也有些臉紅,自己心心鬱悶,卻將一肚子火氣發作在這個明國商人身上,確實是不應該。
但他沒有絲毫道歉的意思,阮氏一族,無論是他阮福渶,還是他的父親阮福源,對於大明都是敷衍了事。表面上恭敬,實際上卻多有鄙視,比如說,阮氏侵奪占城領土,占城王因為奉大明為宗主,曾向大明申訴,可大明卻無能為力!
北面的鄭氏,同樣也不將大明放在眼中,侵凌大明屬國,襲擾大明邊疆,甚至強佔大明土地!
“小王,小人說句不敬之語,前些時日小人聽說,佛主身體已經不行了,行將歸天,到那時,小王便可繼位……”
佛主是時人對阮福渶之父阮福源的敬稱,也有稱“塞主”的,他自己卻是厚顏無恥地稱自家為“仁國公”。…;
“夠了,你難道不知道,我父親屬意的,是我那位兄長麼?”阮福渶擺了擺手:“到那個時候,我就連這個廣南……只怕都沒有了。”
胡靜水聞言大驚:“若是如此,那小人這個會安港主事……”
“到時你再想法子送些鎧甲給我那兄長,他喜歡這種東西……或許,他還會讓你充當主事。”
“小人聽聞阮福瀾最是貪殘,哪有小王這般仁義寬厚!而且……我們明國有一本書,名字叫《三國演義》,不知小王是否知道?”
阮福渶當然知道,他們阮家最重要的謀臣之一,去年才死的陶維慈便常以“諸葛亮”自詡,還寫過一首名為《臥龍崗》的詩。見他點頭,胡靜水低聲道:“當曹操大軍南下,要逼迫東吳投降之時,魯肅對孫權說,別人都可以降,唯獨孫權不可以降。小王,別人都可以與阮福瀾交好,唯獨小王不能啊。”
阮福渶臉色陰晴不定,他看著胡靜水,半晌未曾出聲。
“象小人,那阮福瀾既是貪殘,小人最多多給賄賂就是,還少不得這個會安港口管事之職,但是小王向來與阮福瀾不睦,若是他即位,小王便是想安穩當個富家翁,只怕也有所不能啊!”
此語一出,阮福渶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眼睛裡也有些充血。他還沒有蠢到家,這個時候,便知道胡靜水此次來送禮,只怕另有目的。因此向胡靜水問道:“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莫非只是來挑撥我們兄弟情誼的麼?”
胡靜水暗罵了一聲,這群猴子般的安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