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揮出,將那兩名逃回的建虜砍翻在地,可憐這兩個倒楣鬼,沒有死在虎衛的手中,卻死在自己人手裡。砍完之後,多爾袞喘著氣:“豪格大阿哥,阿巴泰兄長,我有說過不回軍麼?”
他這是再次向豪格與阿巴泰屈服,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讓他眼睛都變成了赤紅之色。
豪格和阿巴泰聽得此言,這才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看他。但他們二人還沒有說話,就聽得又有蹄聲響起,緊接著,吊著一隻胳膊的杜度出現在他們面前:“我們鑲紅旗的兩個奴才逃回來了……是誰殺的他們?”
多爾袞頓時頭大如鬥。
“多爾袞現在日子肯定不好過。”俞國振笑著向孫臨道:“克鹹,這一回你總算做得不錯!”
這還是兩人的初次會師,孫臨比起以前要瘦削得多,當初那股銳氣已經全然不見,黑而瘦的面上全是憔悴。
“唔……濟民,對不住。”
他已經用自己的血寫了“我錯矣”三字交給俞國振,對於自己此前犯的錯誤,他現在有極為深刻的認識。這可是在他付出無數心血也消耗了俞國振大量錢財而建起的登萊軍覆滅之後,他心中的懊惱,實非言語可表。但對著一如往常的俞國振,他還是不得不說這三個字。
因為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唯有經歷過,他才能體會到,俞國振拉扯出一支部隊來多麼不容易。
“克鹹,你不是虎衛,若你是虎衛,我一定會讓你去與霍彥一道修路——順便告訴你一聲,霍彥修路修得不錯,如今他的職銜又升了起來,已經是新杭路政總管,不過他再也不會有帶兵的機會了。”俞國振慢慢地說道:“便是我與你有通財之誼,卻沒有讓你拿我的錢財我的軍械去討好清流和閹宦的道理。我不追究你,並且在事後一直幫助你,並不是因為你是我連襟,有著親戚關係,而是因為你並非一直跟著我由我教起來的,我也沒有辦法讓你立刻全盤接受我的想法,故此,你犯錯並不足為怪,也唯有犯錯,你才知道什麼是正道,只可惜,你犯錯的代價大了些。”…;若是往常,聽得俞國振這毫不客氣的話,孫臨少不得臉紅脖子粗,甚至要開口與俞國振爭辯。但現在,他卻只是麵皮泛紅,卻仔細傾聽。
他不笨,更不是不知好歹,特別是被高起潛羞辱過後,他更是知道,俞國振這番話對他來說多麼重要。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俞國振又問道。
“我……我不知道。”
“此次戰後,你這登萊總兵的位置還想不想要?”
孫臨抬起眼看著俞國振,目光裡當真是一片茫然。
他象這個時代年輕計程車子一樣,自己覺得自己有一身的本領,特別是他射術奇佳,向來以飛將軍自詡,因此,投筆從戎獻身報國,便是他的志向。他也終於有無數血氣方剛計程車子們都夢想的機會,得到了一鎮總兵的官職,有一萬五千士兵,還有俞國振的強力支援。而且建虜入關,也讓他有了建功立業的敵人——但是結果卻是敗,一敗再敗,一敗塗地!
連續的失敗,同樣讓孫臨對自己的信心受到了巨大打擊,豬一樣的對友,強悍無比的敵人,還有自己的志大才疏,這一切結合在一起,讓他對自己的理想產生了懷疑:或許,自己並不象自己想象的那樣有能力。
特別是在靜時反思俞國振赤手空拳創下那麼一份家業的情形下,他更是糾結。
“濟民,我真不知道……你只說,我應該怎麼做?”
“我要先知道你怎麼想。”俞國振淡淡地笑了起來:“還是準備為東林復社成一支軍,忠於天子忠於朝廷,還是心灰意冷只願退隱泉林?”
“莫說是登萊兵,便是你的虎衛,交給朝廷,交給東林復社,只怕不到半年,便和其餘官兵沒有什麼兩樣,最多隻是有些花架子!”孫臨用力地搖頭:“他們救不了國,更救不了天下!”
“能救天下者,唯有你……俞濟民!”說到這,孫臨想到自己丈人為俞國振取的字,濟民濟民,莫非當初自己丈人便已經看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給他取出如此宏闊之字?
“故此,你怎麼說,我便怎麼做!”孫臨是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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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零、戰馬蹄前輕七尺(四)
高起潛哀聲嘆氣。
在諸多太監當中,他當真算是有本事的一個,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