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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正是,我在這邊就是等你。”俞國振道:“不過在那之前,還得去一趟金陵,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置。”

“那我立刻乘連波號北返?”

“哪有這個道理,你也隨我去金陵。”俞國振笑道:“你家娘子不是沒有到過金陵嘛,讓她也見見南‘京城的風華,不過你可得當心了,哈哈。”

被俞國振調侃了一句,將岸也笑了起來:“小官人要我去金陵,有別的事情吩咐?”

“倒是沒有別的事情,不過此次金陵城中要為虎衛操辦一個凱旋儀式,這等盛事,你如何能缺陣。”

“可是……浴血奮戰之時,我卻不在……”

提到這個,將岸心裡就有些遺憾,他更願意當一個純粹的軍人,但只因為他在語言上的天賦,生生被俞國振派到了外交使者的位置上來。在朝鮮時聽到冷口關大捷的訊息,方才又從俞國振口裡得知戰爭的一些細節經過,他心中的遺憾就更加強烈了。

“戰爭豈只在戰場,你此去朝鮮,能說服他們主動交出耽羅,便省卻了我多少功夫與事後的口水,也省得多少將士流血!”俞國振說到這,情緒稍稍有些低落:“此次北上京畿之戰,雖然收穫巨大,但損失也不小,咱們新襄虎衛,老兵新丁一共是兩千二百一十七人北上,在山‘東殺劉澤清,在京畿與建虜交戰,先後折損人手三百二十九人,傷殘者兩百四十四人,損失近三分之一……”

“小官人不必太感懷,咱們身受小官人重恩,若無小官人,早就路死溝埋。況且大夥都知道,朝廷這般無能,遲早要出大事,到時不是流寇就是建虜,咱們終歸要和他們交手,早日稱稱他們的斤兩,也好為今後做準備。”

俞國振點了點頭,心中雖然還是很遺憾,但慈不掌兵,既然在這個即將大亂的時代裡,就必須狠下心來。

對別人狠,對自己也要狠。

他說的傷亡資料,特別是受傷者,就意味以後將徹底退出虎衛的行列,有關這些人的安撫,在新襄已經行成了一套制度,因此他並不擔心。傷亡加起來少掉的五百七十三人,在京畿時就得到了補足——那十餘萬百姓中可有的是十二三歲失去父母親人的孩童和十六七歲的青年,俞國振一聲招募,這些見識到虎衛雄風的頓時紛紛應募,數量六倍於此,讓俞國振不得不將招募的名額從最初的六百人增加到一千名,即使是這樣,仍然淘汰了許多。

這一千名孩童少年,也隨著漕船,自北而南順運河向金陵趕來,只不過俞國振乘枕霞號走海路,比起他們要早些時日罷了。

三六三、歸去秦淮誇彤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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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依舊紙醉金迷——1——

舊院咿咿吖吖的南曲,秦淮河中流淌著的胭脂,鮮衣怒馬的公子,寬袍大袖的書生,北方的大戰離得太遠了,遠得不真實不真切,若不是今年這次大戰中牽涉到了那位秦淮河畔第一風流人,若不是《民生速報》中不遺餘力地鼓吹宣傳,這才將金陵上下百姓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北方的戰事之上。

張溥一隻手託著酒杯,站在畫樓的窗前,看著外邊輝煌的燈火,嘴角微微向上彎了一下。

他如今也已經從史可法身邊離開,回到了金陵城中,以他的身份,自然是席上客常滿杯中酒不空。象手中的這套名為“夜光”的玻璃酒杯,還有口感醇綿的“西域”的葡萄美酒,如今在秦淮河也是頂級的奢侈品,可是對他來說卻是常見的。

“聽聞張天如與這位新近的南海伯有舊?”

在他身後,一人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張溥回身放下酒杯道:“確實有舊,當初他辦秦淮八豔大會之時,伯爺不是也見過他麼?”

被張溥尊稱為“伯爺”的,乃是誠意伯劉孔昭。作為劉基的後人,他這個家族留守金陵,至今已十四世了。

劉孔昭並不喜歡張溥,雖然兩從在出身上頗有相通之處,但對於這個誇誇其談計程車林領袖,劉孔昭除了厭惡還是厭惡。只不過如今要此人有用,不得不與之虛與委蛇罷了。

“一介布衣,忽而平步青雲,竟至封侯,國朝爵位,何意氾濫至此!”劉孔昭嘆了口氣道。

“與誠意伯世代勳戚,自是不可相比。”張溥心裡不以為然,口中卻如此道。

誠意伯世居金陵,富甲一城,張溥此次前來,便是想向劉孔昭“化緣”的。在經歷過文震孟的失敗之後,張溥再次確認,要想對付溫體仁,唯有周延儒,周延儒起復乃是他實現政治報復的唯一途徑,也是解除溫體仁一黨對復社壓制的唯一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