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次是武英郡王大意,致使我們中伏,否則正面與明人較量,我們不會輸!”譚泰大聲道。
“不,不,謅晨……我現在想明白了,這支明軍,真王主力唯有不到三千人,其餘五六千,都是跟風的……我們雙方,是正面較量,我方兵力尚要多些,卻被他正面擊敗……”。…;揚古利一面說,一面流著淚,這模樣,與別的將要死的普通老人沒有什麼區別。
譚泰看得心中酸楚,這哪裡是他那位自小就敬重無比、跟隨老汗橫行遼東的兄長!
“譚泰,我將剩餘的人手都交給你,我是不行了,我的本部依律要隨我賠葬,他們與我一起,為你拖著明軍……你逃走吧,不要走冷口,走別處逃走,越快越好,定要趕在別處明軍聞知訊息之前……”,揚古利流了會兒淚,突然又道:“回去後,告訴皇帝,休要責怪武英郡王,非是武英郡王大意,實是明將太過狡非……——定要打聽出這支明軍的將領是誰,不惜一切代價,要將他除了,不能讓他壯晨……若是他督師遼薊,則不出十年,我滿洲種無遺類矣!”
譚泰聽得連聲應是,但心裡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他仍然認為,此戰的失利,一是遇襲,二是兵力不足。自然,也和那夥明軍火力強大有關,哦,對了,和自己兄長揚古利有些老糊塗也有關係,他指揮上是明顯出現了失誤……
只要想找理由藉口,那總是容易的,建虜自起兵到現在,走了幾十年的運氣,也養出了驕嬌之所,雖然他們的戰鬥力並未因此而出現明顯下降,但已經不太會反省自己的錯誤了。
事實上,象建虜這樣的蠻族,自我墮落的速度之快,絕對是在文明種族之上的。
揚古利看譚泰這模樣,便知道他並未往心裡去,他心刻心中極是清明,知道自己怕是撐不過去了,因此強自支撐,一把抓住了譚泰的胸襟。
“譚泰,你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你要一字不差,稟報皇帝。此次大敗,你少不得要吃責罰,但若你把我的話帶去了,皇帝便會從寬處置……、……你給我記牢來!”
譚泰這才悚然動容:“是,兄長,我會的……兄長,我還是護著你殺出去,明人擋不住我們!”
“明人不用擋住我們,只要跟在後邊不停追殺就是,我們如今輜重已失,無糧無藥,傷兵滿營,如何能脫身?”揚古利喟然長火“我本部留下,輕重傷者留下,無馬者留下,其餘人手,你全帶趄……就是現在,記著,將我的話帶與皇帝!”
譚泰仍然想來苦勸,卻被揚古利生生趕走。他只得清點殘兵,準備離開。不清點還好,一清點之下,他不禁心頭髮冷。
雖然阿濟格對於殿後沒有重點炎排,可也給他們留下了八千兵馬,而現在被收攏來的,就只有不足三百騎,連一個牛錄都湊不滿!
便是加上跟著他兄弟逃來的傷者,數量也不超過一千!
“快走,快走!”就在譚泰有些發愣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馬蹄聲,揚古利不知哪來的氣力,又支撐著站了起來,他向著譚泰厲聲喝道。
譚泰知道,若是此時不走,那他就真的走不了了。他捋去眼角的淚水,強自鎮靜,上馬呼了一聲,引著自己這支隊伍向著西北而去。
東面他是不敢走了,因為那支可怕的明軍就是從東面過來的,他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殺回延慶,從那邊循被破壞了的邊牆出去。
這個過程,將是極為艱難的,但卻也是他唯一的生機。
望著譚泰等人遠去,揚古利又是一聲長嘆。
當他知道自己傷勢極重,很難再支撐後,他就下了這個決定,他可以死但一定要令人將他此戰所得告訴皇太極。他原本希望自己的兒子阿哈旦能活著回來,但結果等到的卻是阿哈旦陣亡的訊息,他唯有將話託付給譚泰了。…;
“嗚嗚……”。
一個建虜突然哭了起來,揚古利鷹眼向那邊望去,卻看到的是一張陌生而年輕的臉,看模樣,這小子才十七八歲吧,或許此次入關,還是他的第一次出陣。
結果卻要死在這裡了。
“哭什麼哭,我們是大清的巴圖魯,有什麼可哭的,你殺過明人,上過明人的女人,吃過明人的牛羊,搶過他們的財物?”
揚古利每問一句,那個年輕的建虜便點一下頭,他雖然只有十七八歲,但此次入關,這些窮兇極惡之事,怎麼會沒有做過?
不但做過,而且做得不少!
“既然都做了,你死也不虧了。”揚古利傲然道:“我與先汗一起東征西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