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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部分

讓使者去休息之後,俞國振向茅元儀道:“建虜似乎有些反常。”

“反常必妖!”茅元儀道:“難道是給主公耍怕了,故此停著不動,靜觀其變?”

俞國振並不認為有這麼簡單,他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建虜這樣做究竟是為什麼。

“難道說……建虜內部出了什麼變故,比如說,嶽託的身體不大好?”茅元儀又道。

他倒猜中了三分,若是嶽託的身體好,嶽託絕不會偃旗息鼓,而是會不停攻擊虎衛的街壘,只要是驅使那些雜兵去攻,就算損失大此,他也絕不會心痛。但他身體不適,又不放心將兵權交與別人,便只有暫時隱忍。

不過他料想,俞國振是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的,亭口鎮應該是俞國振預設的戰場,在這裡他有著周全的部署,難道還有比這裡更合適的決戰之所麼?

“張正說的不錯,如今不知道建虜什麼打算……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成變,反正時間拖下去對建虜不利,他們的糧食不多了。”

俞國振思考了好一會兒,最終決定採用比較保守的應對方法,張正既然撐得住,那麼由張正暫時發揮吧,自己還是作為機動兵力留在城外較好。

在俞國振對於兵法的理解當中,機動兵力乃是關鍵時候使用的決定力量,手頭上有兵,心裡就不慌,遇到問題也可以從容應對。

他們的謹慎,讓虎衛避免了此次大戰以來最慘重的失敗,甚至可以說,就是俞國振本人,也避免了與亭口鎮同時毀滅的命運。

休整到了下午五時左右,嶽託已經緩過氣來,聽得探馬來報,說是看到大隊虎衛步兵出現在亭口外,但卻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就地挖溝掘地構築陣地,他便知道,自己的打算落空了。

“俞國振看破了我的計策?”他心中暗想,但又覺得不可能,若是俞國振看破了,應該將城中的人撤走,或者乾脆就是搶佔上風頭,先放一把火。

若真如此,那麼他這次如意算盤就要要血本無歸了。

“旗主,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如今軍心不穩,下面的奴才們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和碩圖見他仍然在猶豫,便催促道。

建虜屢屢吃虧,到現在更是折了一位輔國公,甚至連屍首都沒有搶回來。而嶽託也放任他的弟弟遺骸不管,反倒在此睡起大覺,人心惶惶之中,少不得傳些渾帳的話語。他們雖然揹著頭目,可和碩圖還是聽得了好幾次,因此便向嶽託催促道。

“好,你傳令下去,各處同時舉火,外邊之人,將城圍住,休得走脫一個。我們全軍出城……一刻鐘之內,所有人必須都到城外!”

沉吟了一會兒,嶽託終於痛下決心。

亭口鎮兩面環水,唯有東面和北面為陸,因此,建虜只要堵住這兩處門,整個鎮子就再無出口,當東面北面火起之時,正值東北風大興,轉眼之間,烈焰騰空,整個亭口鎮,便陷入了一片火海!

火焰吞噬著它們能接觸的所有易燃之物,在這傍晚的時分,讓整個天空都變成了紅色,它讓亭口鎮象是一座薩滿的祭壇,正向著不知何處的邪神,獻祭著血牲!…;望著火焰騰騰而起,嶽託仍然有些不滿足:“這是瑪瞻獨力攻破的第一座城,那麼就讓他帶著這座城離開,還有擊殺他的仇敵。只可惜,俞國振沒有完全上當,否則,再帶上他,還可以給揚古利送份大禮!”

和碩圖向著嶽託挑起大拇指,其餘旗丁,也個個大笑,只覺得多日來憋悶在胸中的一口惡氣,終於得舒展!

正在安營紮寨佈置工事的俞國振,猛然挺身站起,盯著亭口鎮的方向,用力揮拳,重重擊打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他紮營之處,離亭口不到五里,因此能清楚地看到,亭口上空沖天的火光!

這絕對不是他與張正預先訂好的計策,這隻證明,亭口鎮出了他計劃之外的巨大變故,而且,俞國振隱約感覺,這個變故,對他極是不利。

“亭口……亭口和我們襄安一般,到處都是木屋?”他招來一個到過亭口的偵察兵,急切地問道。

“確實都是木屋!”那偵察兵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臉色發白地道。

“該死……我為何會疏忽了這一點!”

俞國振大駭,不僅是他,茅元儀同樣變了臉色。

水火無情,水火之計也是冷兵器時代最恐怖的武器,俞國振與茅元儀在定計時,因為考慮到虎衛強大的火器優勢,卻忘了這兩項最原始的武器!

“傳令全軍,立刻整隊出去,一定要……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