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團完成射擊之後,根本沒有任何耽擱,他們迅速回槍,清理槍管。換裝子彈。最快者,在二十秒便完成了這整個過程。而慢者,也不超過二十五秒。
而在這個過程中,硝煙漸散,他們的戰果也顯示出來了,建虜當中,象是被貪吃的小孩咬過,出現了一個不規則的齒印。原本缺口處的建虜重甲步卒,已經成了地上的屍體,僥倖未死,也在那裡痛呼呻吟。
“這……這……”
譚泰與揚古利同時瞪大了眼睛,特別是譚泰,他自己便居於軍眾之中,只是他身著的不是三層棉甲加一重鎖甲,而是兩層棉甲、一重山文鎧加一重鎖甲,全部加起來,足有近四十斤的重量,但就是這樣,他也覺得胸腹間隱隱作痛——那是方才被火槍彈丸擊中的地方!
對方火槍沒有穿透他身上最精靈的山文鎧,但沒有山文鎧的普通八旗兵,只靠著棉甲與鎖甲,卻無法防住這彈丸。因此這一排射擊造成的傷亡極是恐怖,四百名重灌步兵中,接近一半死傷!
譚泰心裡隱約感覺到不對勁,這支部隊,絕不是明軍,明國的官兵,如何會有這種勇氣與武器!
不過到了如今這局面,他也是欲罷而不能了,就此後撤,豈不是把屁股賣給了對手,等著敵人槍挑菊花!
“射,射!”他嘶聲大呼。
扛過這一輪射擊,他們終於進入了弓箭的射程,雖然在這個距離上開弓拉弦有些勉強,但是,已經足夠給對手造成傷亡。
嗡嗡嗡!
弓弦震動聲不絕於耳,那些被重甲步卒換在後面的弓手幾乎沒有損失,因此便是五六百枝箭飛上了半空!
射擊的目標蝟集於炮營之中,那些炮營計程車卒被喝斥躲在炮車、木板之後,但是那些明軍卻不為所動,他們當中,甚至有人站了起來,半側轉身體,用自己的背部來掩護炮營計程車卒。
“找死……”譚泰心中想。
可在山頭上的揚古利,卻再度皺緊了眉。
這群明軍,既然有上好的火器,安知沒有上好的盔甲?
箭矢如雨,撲天蓋地。
弓箭手比此時的火槍手最長之處,就是好的弓箭手短時間爆發射擊,可以射出三到四箭。
故此第一輪射後,建虜弓手不等結果出來,第二枝箭就以扣弦。
譚泰也興奮地看著己方的戰果,只要能射死射傷對方十分之一的人,那麼按照一般明軍的慣例,對方就會動搖、崩潰,勝利就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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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八、半卷紅旗臨血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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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寄希望於弓箭的殺傷之外,譚泰的另一張牌也開始亮了出來。
那兩個牛錄從兩翼包抄,這個時候也到了距離炮營陣地不過一百二十丈的地方,開始準備加速衝鋒。
騎兵作戰之時,並不是從頭到尾衝鋒的,那樣太過消耗馬力,因此,他們一般是緩緩接近對手,到了衝鋒能解決戰鬥的距離內,才開始加速。而且,騎兵面對堅陣,遠沒有那麼強大的威力,在很多時候,密集的步兵陣型、中遠距離的武器和堅定計程車氣,往往能給騎兵造成巨大傷害。比如說,建虜愛新覺羅氏擊敗女真葉赫部,靠的就是重甲步兵。傳說葉赫部那拉氏當中曾經有一位被俘殺的汗詛罵建虜:“我葉赫那拉氏最後只剩餘一個女子,也要滅亡你愛新覺羅氏。”
而葉赫那拉氏在後世最有名的一個女子,名字叫葉赫那拉杏貞,後被稱為“慈禧”。
譚泰在匆忙中向那兩邊望了一眼,見他們已經進入衝鋒階段,心中不由得大定。
即使這夥奇怪的“明軍”有辦法能應對自己這邊的弓箭齊射,也無法應對那邊的鐵騎突擊,這一戰,他是勝定了!
但旋即,他的瞳孔便劇烈收縮,因為他看到在敵陣之中,那些背轉身去,以身體掩護炮營士卒的“明軍”,往往身上插著數枝乃至十餘枝箭矢,然後又轉了過來!
衝壓鍛擊法鑄鋼,是俞國振在襄安時就已經完成的技術儲備,而在今後的任何一個時期,他蒐羅人手去研製火槍火炮,去造玻璃、造搪瓷,卻一直沒有減少對鍊鋼技術的投入。
在有些工匠看來,公子對鍊鋼的這種近乎“變態”的追求,實在讓人覺得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