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親信,多爾袞臉色微微一沉:“是誰的手下?”
“吳三桂。”
“該死的賤奴,果然不懷好意!”
向西運河上的浮橋,乃是多爾袞以調軍進攻華夏軍為名所搭建,吳三桂被多爾袞安排在包圍圈的東面,而這在包圍圈的西面。吳三桂派人來此,毫無疑問,就是為了監視多爾袞的動向!
多爾袞的解釋,吳三桂一點都沒有相信,他憑藉比狗還要靈的鼻子,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但又不能確定,因此才暗中派人監視多爾袞的行蹤。只不過,吳三桂並不知道,多爾袞打的是捨棄大多數部下逃離的主意。
“人全部抓住了,請王爺放心,吳三桂要得到訊息,至少也是明早。”
“嗯,全殺了。”多爾袞只能殺人洩憤。
同樣是在黑暗中的吳三桂,這個時候用手摩挲著自己光光的腦殼,覺得頭痛無比。
多爾袞把他安在東面,當然不懷好意,如果田、顧軍團要突圍,首選就是東面,因為這樣能到海邊去。但吳三桂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和多爾袞講條件,而且多爾袞沒有在他這裡派監軍,已經是對他足夠寬容了。
但今晚這一仗,打得有些莫明其妙,多爾袞一開戰就用上了重炮,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的炮營位置被華夏軍確認麼?
“該動手了,侯爺,再不動手,多爾袞只怕要派人來責問了。”有親信部下低聲道。
“再等等,他派來的人來,至少也得到天明,咱們不急。”吳三桂喃喃地道。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直沉寂的華夏軍軍營裡開始響起了炮聲。
但是,炮聲卻不是向著西北方向的多爾袞炮營,而是向著他!
六三零、風聲鶴唳潰三軍(二)
“吳三桂這廝也敢來湊這個熱鬧,這一次定然不能讓他逃脫!”
田伯光絲毫沒有長官形象,手中的刀拔出鞘,然後又塞回去,單調的磨擦聲吵得人難過,但他自己卻反而覺得有趣。
如今他身居高位手綰兵權,再也不能象當初那樣親上戰場殺敵,對於勇猛而喜歡冒險的他來說,實在是有些難熬。但是他也很清楚,隨著新襄虎衛和現在華夏軍的崛起,這個時代的戰爭已經有了本質的變化,個人的勇武對於戰爭的影響已經被壓制住,只有在白刃衝鋒時才會發揮作用。在這種情形下,他再親臨戰場一線,根本不合時宜。
“那是自然的,官人早就說了,漢奸比起賊寇更可惡,若無漢奸帶路黨,賊寇只是在我們華夏外邊轉轉,可是有了漢奸帶路黨,他們便能深入華夏識我虛實。”顧家明道:“這一次不將吳三桂留下,只怕我們打這一仗的功勞就全沒了。”
“那就太不合算,咱們在這裡陪著建虜吳三桂磨蹭,那邊王浩然卻在大殺特殺……早知道今日,我當初就不該拼命立功,升到這個位置一舉一動都要被建虜注意,否則的話,哪輪得王浩然北上?”
俞國振將田伯光、顧家明這兩員悍將留在華北這一帶戰線,並且是同時派出他們二人來,目的就是吸引多爾袞的注意力,讓他誤以為俞國振準備在華北進行決戰,從而給王浩然創造登陸截道的機會。從這一點上說,田伯光、顧家明成功地牽制了多爾袞和吳三桂的主力,成就了王浩然此戰之功。
眾人心中都明白,這一戰結束,天下大局便已定下。剩餘的就是一些零星小戰。所以成全王浩然。倒是需要一些大公無私的奉獻之心。
“報告,敵人已經崩潰!”
兩人正閒聊之時,通訊兵一臉興奮地跑來敬禮。將戰場上的最新變化向二人報告。
此時是凌晨四點左右,天上仍然一片漆黑,從建虜率先開炮挑起決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三個小時。吳三桂的崩潰是二人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這個時候就崩潰,背後定然還有什麼原因。
“不管是什麼原因,既然吳三桂部已經崩潰,那麼全軍突擊,除了留下一個團守住陣地,其餘盡出。家明,留守的事情交給你了。”
“行,行。我留著,你去吧。”
顧家明也不與他爭,黑暗中田伯光還刀入鞘。向他行了個禮。顧家明招了招手,心中絲毫沒有處於一場大戰中的緊張:“你們盯著這廝緊一些。莫讓他真上了戰場,出了什麼紕漏,統帥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田伯光笑罵了一聲,然後便離開了。
他們的彈藥存量確實不多,但支援兩天激戰還是有的,擊潰了吳三桂,便能與海上取得聯絡,從直沽的海岸取得彈藥補給。
“顧軍長,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