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回應。二婢全都急得心頭怦怦亂跳,料知凶多吉少。采芹怪問梅不該離開,問梅也怪采芹粗心大意,說“爐火本是晝夜不斷,我們吃飯時還曾加了不少炭團,火封甚好,原備隨時應用,斷無熄滅之理,分明有人鬧鬼。就算火熄,也該回來通知一聲。我久候你不來,腹痛內急忍受不住,以為片刻即回,斷無如此巧法,不料竟會把人丟去。休說兩位小主人的英名,便我姊妹也蒙主人憐愛,學成武功劍術,連馮村兩個小畜生,見了我姊妹全都恭恭敬敬,不敢放肆。
周相公這大一個活人,聽說還經簡老真人傳授,並非庸手,就在這不多一會的工夫。被人擒去,這人怎丟得起?”
二婢互相埋怨,仍不死心,以為為時無多,文麟並非尋常文弱書生,谷中形勝天然,來人任走何方,均有不少的路,月色又好,登高一望,兩條逃路,均能看出老遠。如被賊黨擒走,便是會飛,也能查見一點形跡,逃必不遠。略一商計,便往小山上跑去。往外一看,只見星月皎潔,清光四射,遠近山石林木均似蒙著一層輕霜,到處靜蕩蕩的,並無絲毫影跡可尋。正在愁急,往外檢視,忽聽遠遠傳來一聲厲嘯。要知後文驚險香豔情節,請看下回分解。
第 八 回 同病應相憐 對此清輝 願言永夕 幽情誰與 訴曾經滄海 難戀落花
前文采芹、問梅二慧婢一同回到房內,見周文麟已然失蹤不見,心正愁急,忽聽遠遠傳來一聲厲嘯,正是大黃在谷口外怒吼,情知有異,立即循聲追去。二婢畢竟年幼識淺,一聽大黃吼聲甚急,以為敵人是由正面逃走,吃大黃在谷口阻住,也許敵人大多,獨力難支,故在怒吼。正商量起去,跟著又聽大黃連聲怒吼,似遇勁敵,在求援助。二婢急怒交加,也未尋思,匆匆馳下,飛步往谷外趕去。她們這裡剛走不久,敵人卻走了出來,文麟已被擒住,點了啞穴。
原來文麟正在房中獨賞春花,對月懷人,忽聽身後“嗤”的一笑,當是二婢端了酒菜走進,深夜之間累人服侍,心中不安,想要謙謝幾句,口稱:“你姊妹太勞累了。”
說罷回顧,猛覺疾風颯然,燈光搖曳中,窗外似有人影一閃,同時目光到處,瞥見一個女子俏生生立在身前,穿著一身淡黃衣,人甚美豔,似嗔似喜望著自己,認出來人正是蔡三姑,想起前情,心中一驚,不禁著慌起來,忙賠笑道:“三姑請坐。深夜到此,可是想見主人麼?”
三姑本就帶著滿腔怒憤而來,及與文麟見面,見他舉止失常、詞色慌張之狀,覺著書生無用,又好氣又好笑,心便軟了一些,本來還想坐定之後向其質問,及聽這等說法,重又勾動怒火,冷笑答道:“我和這裡小狗男女素無瓜葛,尋他作什?只氣憤你是我家的客,即使看我不起,不願在我家中作客,也與他們無干,為何支使畜生逞強欺人,將你強行留下?就此罷休,情理難容。乖乖隨我回去,看他們能出什麼花樣。我也決不會難為你,到時定必送你回去,打算在此,想要稱那賤婢心意,卻是做夢。”
文麟聽出話鋒不妙,到底書生,無什經歷,昨日又蒙對方解圍,請往家中,待若上賓,不好意思翻臉,又以為二婢終有一人在外,主人行時既命小心隨護,當非庸手,一面賠笑分辯,力言:“主人兄妹本是至交,昨夜實是不勝酒力,又惦念沈煌,恐其孤身一人無心涉險,或是把路走迷,必須回去,此時三姑醉臥,不便驚動,只得不告而行。
準知胖婦追來,想用惡狗傷人,追過寒萼谷界限,才致激怒大黃,幾乎傷人。後來還是主人兄妹出頭喝止,才放胖婦等逃去。主人因我深夜無可棲身,留我下榻,對你尚無惡意。如不相信,可等主人回來面談,自知真相。”說罷隨喚二婢取茶。
三姑冷笑道:“你想憑那兩個狗丫頭,就能保住你麼?你做夢呢!憑哪一樣我不如人?這等欺我!”文麟見她越說越有氣,目中已有淚珠,方覺不妙,還想勸說幾句,忽聽身後有人低喝:“三姊不必生氣。這等不知好歹的人,和他有什理講?且先擒回家去,再給小狗男女寄一個信,限他三日之內去尋我們。”聲才入耳,猛覺腰脅間微微一麻,由此全身麻木,不能言動,心中明白,空自發急,說不出一句話來。
同時,窗外飛進一男一女,各穿著一身淡黃色衣釦短裝,背插鋼刀,腰掛魚鱗皮袋,神情動作甚是矯捷。發話是個男子,說完,蔡三姑道:“小狗男女不在,如與動手,必道我們乘隙暗算,以強凌弱。最好聲色不動,與賤婢留下一信,將人帶走。但路太長,走出不遠定被發現,仍然不免爭鬥,還有大黃可惡,韓家夫婦不知能否將它制住?”
同來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