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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情想個遍好了,可是還有誰是沒有想起來的呢?

“好了,終於可以看到村莊的跡象了。”前面駕車的大鬍子轉過頭來量出一口白牙,“待會我們就過去找個民居休息一下,補充下水好了。”大鬍子彷彿來了精神一樣,將手中的馬鞭掄起來轉了幾圈,卻是輕輕地落在了馬的身上。

哦,還有江臨墨。芸香對著大鬍子露出一個笑容,畫青早已經爬出去靠著車廂又跟大鬍子扯起了話頭。

江臨墨啊。笑起來的時候可是比這個大鬍子好看了不止一點呢,十點八點都有了呢。那個對自己其實很體貼的人,那個在他一頭亂麻的時候幫他處理好自己搞不定的事情的人。其實是很好的人吧?芸香半躺著,頭隨著馬車一顫一顫。就連思緒都有了一些跳動。

還有誰是沒有想起來的?芸香在潛意識裡忽略了柳初繁,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那些思念像是野草一樣在他的心中瘋長,想附骨的毒一樣折磨著他,讓他時不時的便想起了那個人。他在他面前的狠厲,在他面前的冷笑,他甚至在走的時候特意帶走了他送的那些棉被和毯子,都裝在了後面的車上,滿滿的兩個大箱子,讓那些在暗中看著他的人以為他有了巨大的財富,當然,對他而言,那些東西就是財富。更甚至的是,他從箱子的地下翻出了那個被他藏在那裡的香包,呵呵,很白痴地將它戴在了身上。

芸香的手似乎是有自己意識的一般用蔥白一樣的指尖輕輕地戳著那個紅色的香包,那裡面還裝著有些風乾了的蜜餞果子。他的嘴角,竟然扯出一個不用刻意也是風華絕代的嫵媚笑容!

“喲,公子這是想起了誰?”恰巧畫青掀開了掛在車廂上的簾子,一抬頭就是看到了芸香的那個惑人的笑容,有些被震在了當場。

芸香看著就連車把式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臉上的神色就有些冷了下來,直接白了畫青一眼,嘴上更是沒了好氣。“我在想,是不是到了地方之後,就找個人家把畫青送上去做個上門的女婿!”

畫青的臉皮也是跟著芸香練出來了,聽了這樣的話也是沒什麼臉紅的跡象,也沒有那些扭捏,直接便是反口駁了回去:“公子,您敢說您剛剛不是想到了九爺?!”畫青的一張嘴相當年也是從那麼多的人群中練出來的,有時候同芸香一起吵吵鬧鬧也是落不了下風打個平手的,兩人都是孩子心性,也頗有些相依為命的意思。

眼看著這兩個半大的孩子橫眉毛豎鼻子的,車把式厚著一張被風吹的通紅的老臉出來打了個圓場,算是把這一頁揭了過去。

芸香被畫青這一鬧騰,心中倒是有些活泛起來,招呼著畫青搬了小桌子,研了墨,鋪了紙,便又將人轟了出去,也不管畫青一張小瓜子臉鐵青鐵青的。

都想知道芸香是要做什麼?看這個架勢不是練字?還真不是,他是想要寫信。這信卻是想要寫給哪個?

他要寫的,倒是那個柳初繁。

那種一點一點被侵蝕的感覺很是不好受,讓人生生地受煎熬。芸香自認不是雲樓那種隱忍的性子,什麼事情都要憋著,那樣,可是會憋壞的。

可是當他提起筆來的時候,可真是有種千言萬語不知如何去訴的感覺,讓他犯了難。首先糾結的就是開頭的稱呼,叫他“柳爺”?總是能想起琦紜館裡他那種裝出來的猥瑣的形象,那種卑躬屈膝的樣子,讓芸香的心中彆扭至極。可是叫他“初繁”?只是想想,芸香的身子就是一陣顫抖,這個也太噁心了,還是不要不要了。要不然直呼全名?是不是不太好啊?不知道他要是真的看到了會不會生氣啊。

想了千想,思了萬思,芸香還是在被暈染了一個大大的墨點的紙上寫下了“柳爺”二字,畢竟叫了那麼長的時間了,想改也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改的過來的。

然後,接下去猶豫到底要寫些什麼。

芸香恨得不能在那些層層疊疊的被褥中打滾,真是不知道寫什麼好了。要是讓他寫什麼,幾月不見,相思甚深,他不如就這麼給撞死得了,最後只能寫了自己這一路上做了些什麼,每日裡吃了些什麼,畫青最近怎麼樣,大鬍子車把式很好玩,自己已經到了哪裡,那些什麼你怎麼樣了啊,又沒有吃好喝好睡好啊之類的也是寫了幾句,就是寫的時候某人的臉色啊,緋紅緋紅的。

密密麻麻,囉囉嗦嗦的一直寫了一大頁的紙,還是那種繪畫用的宣紙,芸香攤在桌子上等著晾乾的時候又到回頭來看了一次。芸香的字很小,有些娟秀的感覺,卻也是帶了幾分剛硬,看起來蠻賞心悅目的,只是那個內容啊,芸香看了一遍幾乎馨啊綱要將這一張滿滿的字給撕掉吃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