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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黑色錢包上掛著一個沒有臉的木娃娃,身體關節都能活動,像是還沒做完就被人當掛飾了。他心想誰用這麼醜的東西?還掛錢包上。又仔細看了這個錢包像是男士的,哪個男人會在錢包上掛這種娘們的小玩意兒啊?八成是什麼妞兒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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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好多錢

他拉開錢包拉鍊,哇|操!裡面對摺的一疊紅鈔!心裡美|美的暗爽:“剛被人打,老天爺覺得我委屈,打賞啦!打賞啦!大卷毛的上帝、小卷毛的佛祖、齊天大聖、玉皇大帝、伊泰安女神、獅子吼的包租婆多謝多謝啊!”

他順勢坐在地上,把那款摩|託|羅|拉ex223的薄手機用嘴銜著,螢幕對準雙手,把錢全部掏出來數,都是一百塊的,連個散錢、鋼鏰兒也沒得!這錢包的主人鐵定是偏執狂,每一張都是同面相疊,上面毛|爺|爺的臉紅光滿面的,喝了那個啥大|波|紅棗漿似的,親切極了!他數完,總共一千五,夠仨月房租呢!這回賺到了賺到了!

銜著手機的嘴角流出哈喇子,他樂呵呵地用手背擦了,又翻看錢包裡有沒有別的什麼東西。翻檢出裡面一張|健身房的卡、四張信|用|卡、一張發|票以及身|份|證。周禹看了看身|份|證上剛放出來似的大頭照,算了下出生年月,是個三十二歲的男人。然後他把所有東西都裝好,打算拿回家再分|贓處置。

他把手機從嘴裡拿出來,叉著兩腿坐在地上,左手託著錢包,得意洋洋地自語:“老哥真心不是我偷你啊,真心是你點兒背能被貓順了錢包,都三十二歲的人了東西都看不好,做人嘛,得長點記性對不?破財消災,災過財來,有福同享有難你當對不?老天爺保佑你長命百歲哈!”他自顧自說著,整個院子裡就只有他的聲音,即使膽子再大,他想起小時候的一些事兒,又身處這樣一個“鬼城”,此刻還是有點頭皮發麻。

工廠周圍都是曠野荒原,周禹很久沒來過這種地方了。小時候在自己老家跑到野地裡去玩兒,經過一個小山坡,另一面的野草地上,不知是什麼人,用稍大點的石塊擺成一個圈,石圈中間有個包袱。他和當時一起去的兩個小孩兒走到那包袱跟前,原來是一個花花綠綠裹著東西的襁褓,旁邊地上還有一堆燒過什麼東西的焦土灰痕。

當時其中一小孩兒說他曉得,裡面肯定是死了的嬰兒沒錯。小男孩兒們都是好奇膽大沒個怕,周禹說想看看,另外那小孩兒說自己也沒見過裡面的死娃娃,也想看。於是在周圍找來一根樹枝,離那個襁褓不遠的地方把蓋住嬰兒臉的那一角挑開,不看倒罷,一看之下仨小孩兒尖叫著往回瘋跑,一口氣跑到家。

那時候周禹的父母都還沒離婚,雖然平時總捱打,但好歹也算是有個家。他把這事兒跟父母說了,沒想到又被暴打一頓,之後還大病一場。可這件事卻讓周禹在當初的同學玩伴之間風光了好一陣,沒事兒就當孩子王,給一幫小孩兒添油加醋地胡謅,說那個襁褓裡的嬰屍,一張臉如何紫得跟茄子皮兒似的,臉上的肉也被啃了,其中一個眼窩裡都是密密麻麻的蛆蟲等等。到現在,當年的現場真相和妄想腦補在記憶裡疊加,連他自己都不記得當初那個嬰兒的具體模樣了。

這件事是他親身經歷的,所以想起來還是很可怕,另一件記憶裡的事只是聽大人們說,沒有親見親聞,也不算太嚇人。那是後來周禹父母離婚之後的事,家破人未亡,還有了各自的新侶,一個隨夫去了東北,一個隨婦跑到西北,只留下頑劣出格連狗也嫌的小周禹,被寄養在姨媽家裡,他|媽說是每個月寄生活費過來,但一走之後再也沒了音信,姨媽是個獨身的老姑娘,多了這個拖油瓶,後來索性連回家都少了。

周禹的一個叔叔看他可憐,讓他住在自己家裡,繼續供他上學。叔叔嬸嬸有一個兒子,周禹來到新家之後,兩個大人也經常為多了一個人的各類開銷而打架,倆人平分秋色地對打。叔叔給惹急了就扯著嬸嬸的頭髮往牆上撞、在她頭上吐痰、用鞋底抽她的臉、站在床邊往她被窩裡撒尿;嬸嬸會拿著一把鈍菜刀把家裡所有的玻璃都砸碎、用襪子紮了寫著叔叔名字的布偶釘在門上、或者把叔叔所有的衣服鋪蓋都堆在一處,倒兩壺酒精威脅要同歸於盡……

這種第一天鬧得跟鬼子洗劫、次日又重歸於好重整家園的戲周禹可看得多了,心想叔叔嬸嬸跟自己父母之間的戰|役|盛況還差得遠呢。從一開始的怯懦旁觀處處謹慎,變成習慣之後的不理不睬順其自然,最後竟養成一邊鬼哭狼嚎都要死人了,他能自嗨自樂頭也不回,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