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聽到有動靜,這才起來看看,沈大人是來接三小姐的?你不常來,怕是記錯了路。三小姐的院子在另一頭。”
沈衛沒想到藺蘭知也在將軍府。
“聽聞二小姐花容受損,藺夫人已找到醫治的辦法,雖不是我在金瘡藥裡下毒,但畢竟是因為我送來了藥,歹人才有了可趁之機。不知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沈衛心裡不禁起疑,三瓶藥,他同時買的,只有如錦那瓶有毒,下毒之人若是有心針對如錦,又是如何確保有毒的那瓶會到如錦手上。毒應該是後邊才下的,可外人要潛入這將軍府難如登天。
到底是誰,處心積慮栽贓嫁禍。
藺蘭知走近沈衛,最上的一顆盤扣沒扣上,露出頸上點點痕跡。
他驗收了如意所學,很滿意這成果。
他心情不錯,也不過多為難沈衛,這般淺淺的透露他與如意的恩愛容不得別人插足,讓沈衛別再妄想打如意的主意。這已算他為數不多的仁慈。
“我對藥理一竅不通,沈大人能不能幫上忙,我也不知,等明日再問問夫人吧。她今夜實在太累,起不來。”
藺蘭知這話,加上那些紅痕,方才房內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沈衛酸澀,人家是夫妻,他能說什麼。如意每次喚藺蘭知那聲夫君,總是像鞭子抽在他心口上,理智上他也知不該再做糾纏,可他就是忍不住。
“夫人告訴我,她先前從廉州回來,多得沈大人一路護送,平安無事。她與沈大人真是有緣。”
沈衛擔心藺蘭知是不是聽到什麼流言蜚語,會不會阻礙他升遷之路:“只是因為沈袁兩家過去的淵源幫了些,不值一提。”
藺蘭知失笑:“沈大人不必緊張,你與我夫人訂過親,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陳年舊事,如今再說起也不過一笑置之。人與人相識都是一種緣,有人緣深,有人緣淺。那些只是與如意擦肩而過的,她自己都不放在心上,我又怎麼會計較。”
沈衛輕笑:“藺大人說得是,我與藺夫人都未放在心上過。”
藺蘭知見過許許多多為了權勢不擇手段向上爬的,沈衛也不過其中的一個,真要說區別,就是沈衛的臉皮更厚些。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他和沈母其實很像,既要面子又要裡子。
“既然做了將軍府的女婿,就該自覺些,並不是娶了就萬事大吉,也不是結了姻親,兩家就能平起平坐,你娘沒有想明白,你卻應該明白的。”
藺蘭知拍拍沈衛的肩。
告誡完要回房,走了幾步又回頭宣示主權。
“我知道沈大人不拘小節,只是日後還是要注意些,到了夜裡就不要獨自一人在別人夫人的院前經過了。瓜李之嫌,流言可以殺人。死的是別人與我無關,傷我夫人,可不行。”
沈衛的手死死的握著,直到藺蘭知走了都不曾鬆開,被藺蘭知羞辱比被袁敬和韋氏羞辱,更叫他覺得屈辱百倍。如繡聽到有人稟報沈衛來了,便出來找,卻看到沈衛一個人傻呆呆的站在如意院子前。
如繡主動上前:“夫君,你是來接我的吧。娘真是太過分了,打了我還把我扔在袁家,說什麼讓我父親去求她。我可是一心為你籌謀,反倒裡外不是人。”
沈衛本來確實是想把如繡接回去,給袁家臺階,可是憤怒衝破了理智。
“讓你父親去求便是過分,讓我娘去求難道就應該?你既喊一聲娘。道她連教訓自己兒媳都不得?我若沒記錯我娶的應該不是公主。”
如繡見沈衛又是拿她身份來說,她也忍不住爆發了。
“你們若真看不上我,當初就該堅持些,去上吊去投井,寧死都不娶。既然娶了,不就是接受了我的身份麼。是,我是庶出,卻也是千金小姐,我在府中出入都有人伺候,從不用幹活。”
“可嫁進沈家後呢,你娘明明有丫鬟,還驅使我端茶倒水,拿你們沈家諸多家規來挑剔我,我若沒記錯,我嫁的也不是什麼皇室宗親。”
她這婆母怎麼不早登極樂。
她每日沈家祖先牌位上香時總祈求沈母早死,可惜偏禍害遺千年。
老而不死是為賊。
“你娘一邊咒罵我父親對她不尊重,一邊每日等著我給她敬茶時訓誡我是沈家人,一切以沈家為重。暗示我多動用我爹、我姐夫的關係幫扶你的前程,恨不得我把嫁妝都倒貼給你打點。”
沈衛見如繡對他娘諸多怨言:“你既指望著我加官晉爵,你也跟著雞犬飛昇,當然要有付出。誰讓你當初進錯了房間,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