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喊金夫人。
兩車相錯,兩位夫人都急出來一頭一臉的汗。曹夫人是怒目而視:“那船上你說是漆器,我才讓你用了我們家大人的名字,現在倒好,是一船沒有路條的銅鐵,你如何解釋?”
金夫人啞口無言,忙下車來陪笑並想理由:“且聽我說。”曹夫人下車來,不管不顧地當街先給了金夫人一巴掌,罵道:“賤人,你幾次示好,我才答應於你,不想你揹著我做這樣違法的事情。我聽你好好說,有人聽我們老爺好好說嗎?半個時辰前,刑部裡已經請我家大人過去了。今天要是回不來,我和你把命拼了。”
曹夫人中年,是吃得肥胖的康健身子。這一巴掌掄起來又厚又重,打得金夫人頭上簪子掉了一個,只覺得耳門上嗡嗡作響。
金夫人年紀還不到三十歲身子輕盈,吃了這個虧一跳而起,到曹夫人面前對著她的臉上就是一把抓過去,罵道:“老丐婆,你敢動手!”
曹夫人有力氣,伸手就接住了。饒是有力氣,手上被金夫人尖尖指甲劃了兩道口子。
大街上,兩位夫人打了起來,家人們也動上了手。金夫人是要去上門花言巧語找對策的,只是尋常跟的人。曹夫人是一聽說船上有違禁的東西,心裡又氣又痛,帶著人上金夫人門上質問,她的人較多。
等到巡城計程車兵過來分開時,曹夫人手上臉上多了幾道血印子,金夫人花容失色哭哭啼啼,臉上全是巴掌印子,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已經不雅觀。
士兵們忍住笑,帶隊的將軍見是兩位夫人,上前來問話:“什麼事情?”曹夫人怒氣沖天,手指著金夫人道:“把這個賤人帶到刑部裡去,就一切都明白了。”
金夫人手也指著她大罵:“我去了,能少掉你。”曹夫人大怒,重新又要過來批金夫人,被人拉住。
這裡正在亂,街上一陣馬蹄聲響,大國舅帶著人急急趕來,喝斥道:“這裡怎麼了?”金夫人狼狽中見到他來,掩面大哭起來。
大國舅心痛之餘,惱怒地看著曹夫人。曹夫人是昂首:“我和這個賤人,一同去刑部。”大國舅剛才已經聽說船被查抄的事情,見曹夫人不懼不怕,只能下馬來帶笑打圓場:“刑不上大夫,夫人們怎麼好去刑部。這天氣熱,各自回家吧,要是刑部裡要傳,也是刑部的事情。”
帶兵馬的將軍也不想攬這件事情,勸著曹夫人和金夫人各自回家。
晚上星月剛升,大國舅就急急地到來。金夫人換了一件嬌豔的衣裳,哭倒在大國舅的懷裡:“你不給我出這口氣,我一頭碰死去。”
大國舅抱著她怒罵:“楚家老匹夫,欺人太甚!”金夫人一聽不哭了,她心裡原本就影影綽綽覺得是楚太傅,現在聽到大國舅罵,忙帶淚問道:“是他?”大國舅罵道:“不是這個老匹夫,還能是誰鼻子這麼尖!”
“那現在怎麼辦?”金夫人雖然還想撒嬌,但聽到是楚太傅,還是暫時先住了哭,問對策要緊。又急急道:“他的兒媳也出了份子。”
大國舅道:“你有證據嗎?隨便拿一張銀票出來說是她給的?現在出事了,她還能承認?”金夫人倒抽一口涼氣:“那我們怎麼辦?”
“宮中傳旨,九公主已經從城外回來,在宮裡一直沒有出來。曹夫人和戚夫人等,一口咬定是你。”大國舅苦笑道:“你聽我的,明天去曹夫人家、戚夫人家和九公主家裡陪禮,就說這事全是船主所為,你不知情。先把你撕擄開,我才能放心行事。”
金夫人惱怒地要跳起來,手撫著面頰道:“你白天沒有看到嗎?我吃了那潑婦多少虧!”大國舅安撫道:“等這事過去,我給你找回來。眼下不行,這事兒已經驚動宮中,皇帝大怒,要嚴查。”
“皇帝?”金夫人輕蔑地道:“他才多大!還不是左耳朵聽楚太傅,右耳朵聽梁王和太后的。太后是你姐姐,你長著嘴巴不會說嗎?難道全讓楚太傅一個人說光了。”
大國舅無奈:“傻子,我現在只要先保你平安無事,你還在這裡說胡話。太后向來,是不管國事的。你難道不知道?”
“她不管是與楚太傅有關,你別當我沒有看過書。”金夫人冷笑:“你們家太好被人糊弄,是你們家的事情。漢朝時候的呂后,不就是自己當家。還有竇太后,也是漢宮裡當家的人。”這裡說的竇太后,是指景帝的母親。後人評說漢朝文景之治,竇太后也是推動的人。
大國舅被引得笑了一笑:“你懂什麼。”金夫人不伏:“我不明白?你進宮去對太后說這船上東西是你的,太后難道要你的命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