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說話隨和,又喜歡傾聽,大夥幾碗酒下去,覺得他也沒那麼頂眼。
楊凌風酒量一般,一罈酒過後,舌頭變大,說話不那麼利落,話卻更多。
“我跟你說,杜兄,馮少華的輕功太他媽厲害,要不然,咱們早弄死他了!”楊凌風拉著楚離的袖子說道:“死在他手上的師兄師妹們不下十個,你要真能殺了馮少華,就是咱們的恩人,杜夏師妹也就讓給你!”
楚離道:“他既然如此可恨,為何貴派前輩不動手?”
“不能動手。”楊凌風搖頭嘆道:“這是兩派祖師當初定下的規矩,弟子們廝殺,長輩不得干預!”
楚離皺眉:“所以只能看著他殺人。”
“唉……師父師伯她們要是動手,青莽山的老家們也會動手,那咱們都活不成!”楊凌風哼道:“怨只怨咱們武功不濟,殺不了他!”
楚離沉吟著點頭,理解這種做法。
當初定下這規矩也是為了各自門派,否則長輩的隨意出手,就沒少輩們什麼事,門派註定滅亡。
“總之,杜兄,我們全指望你啦!”楊凌風嘿嘿傻笑。
楚離緩緩道:“放心,馮少華不會活太久!”
“我孟師弟就生生死在我跟前,我卻沒辦法救他!”楊凌風仰天大叫:“馮少華,我草你姥姥——!”
“楊師弟,你醉了。”趙飛虎把他扯開。
楊凌風大罵一聲後,淚流滿面,趴桌上嗚嗚哭了起來。
眾人都眼圈泛紅,悲憤在心口洶湧。
楚離暗歎一聲,體會到這種無力與痛恨的感覺。
趙飛虎無奈的看他們一眼:“杜兄,見笑了,這幫傢伙,忒沒出息!”
楚離搖頭笑笑。
趙飛虎嘆道:“都怨我沒本事,殺不了他!”
楚離拍拍他肩膀,不知怎麼安慰。
技不如人,徒呼奈何。
楊凌風眾人都喝得大醉,又哭又叫,最終都趴到地上睡了過去。
趙飛虎心情鬱郁,喝得不多,也很快醉了。
最終清醒的只有楚離。
他看著眾人,自己晚上要睡哪兒?
綠影一閃,蘇青蝶一襲湖綠羅衫再次出現。
她明豔的臉龐掛著冷笑:“這幫沒出息的傢伙,果然一喝就醉,也只有借酒澆愁這點兒本事了!”
楚離衝她抱抱拳。
“隨我來吧,帶你去客舍。”蘇青蝶皺皺瓊玉般鼻子,扇扇鼻子:“這個味兒!快走吧。”
楚離起身道:“有勞蘇姑娘。”
“你是杜秋師妹的哥哥,也不是外人,不用客氣。”蘇青蝶在前頭引路,嫋嫋而行,修長挺拔的身形宛如他轉世而來的維密超模。
兩人沿著棧橋往裡走,往山谷的深處,走了一會兒,停在一座樓閣前:“你先睡這裡吧,進去看看滿不滿意。”
楚離進了樓閣,登上二樓,一共五間屋子。
他隨意挑了一間,乾淨整潔,因為面朝南邊,陽光充足,所以一點不顯潮溼,被褥乾燥溫暖。
蘇青蝶跟著進了屋,倚在門框旁:“你沒事的話,就在這兒多住些日子,杜秋師妹傷好了再走,她現在正需要人陪伴安慰。”
“好。”楚離點頭。
“早早睡吧。”蘇青蝶擺擺玉手,嫋嫋離開。
……
楚離晚上沒打坐練功,睡了一個好覺。
雖然沒見到蕭琪,但感覺這山谷有蕭琪的氣息,睡著格外安心。
第二天清晨,他醒來時,耳邊除了嘰嘰喳喳的鳥兒清鳴,還有若有若無的吆喝聲,仔細一聽,是有不少人在練功。
他推開窗,山谷一切盡在眼前,唯有練武場被樹林擋住,看不清。
一片濃密樹林圍著練武場,他從大圓鏡智看到,不遜於演武殿的練武場大小,五十個少女在練劍,六十個青年小夥子也在練劍,涇渭分明,各佔一邊。
這讓楚離有一種熟悉感,好像回到了前世學校的時候。
國公府的練武場可沒這般景像,男女護衛在一起練功,分得沒那麼清楚。
他迎著早晨的陽光伸一個懶腰。
外面傳來敲門聲,一個青衣男子端了水進來,笑道:“飯已經好了,杜兄何時餓了,喚我便是。”
楚離道謝,洗漱過後,下了樓,來到湖上的水榭。
蘇茹坐在床上盤膝練功。
看楚離進來,她睜開明眸:“他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