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朝準備發行價值一千萬銀元紙幣以及三千萬銀元國債的章程。
袁甲三搖頭道:“王爺,今年年初剛剛發行了三千萬國債,現今又向民間舉債,這,怕被人說是窮兵黷武啊!”
葉昭擺擺手,說:“這事兒就這麼定了。”這時節自不會跟他們講什麼民主,又道:“廣府鋼鐵行、廣府軍械廠已經答應用國債低貨款,廣府、天豐、泰和三大銀號也已答應購入五百萬元國債,其中廣府銀號購入三百萬,天豐和泰和各購入一百萬。”
眾人都是一呆,南國軍工系統裡,後期的金陵軍械局、福州軍工廠以及幾家船廠均是國有,但最老字號的廣州軍械廠卻是私人所有,而且生產能力抵得上金陵軍械局和福州軍工廠的總和,尤其是廣州造的定裝子彈,幾乎都由廣州軍械廠生產。而支撐著南國鋼鐵產業的廣府鋼鐵行就更為緊要,現今這兩家願意用國債低款項,南朝財政壓力就會猛然一輕。
“這,王爺,那廣府軍械廠可知道戰事一起,每月會欠它多少款項?”袁甲三兀自有些不相信,畢竟聽說那是英國人的軍工廠,就算南國戰事輸了,對它也沒什麼影響,而且這般欠債供彈藥,南國輸了的話,怕其要賠得上吊了。
這些議政大臣,大多知道廣府銀號葉昭是大股東,但葉昭對南朝關鍵產業的影響,他們卻也只能管中窺豹了。
其實葉昭有時候都覺得自己資產膨脹的太危險,雖然最開始搞這些產業只是為了走出第一步,為了給南朝商人做榜樣,但現今,如果自己控制的經濟財團順其自然的擴張下去,真不敢想象十年二十年後會膨脹到什麼程度,從國家層面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眼下,卻委實能令自己頤指氣使,揮灑自如。
“這些你不必理,他總不會反口就是。”葉昭端起了茶杯。
“王爺,您說俄國人的艦隊會不會介入咱們的戰事?”李鴻章所問的話幾乎是幾位議政大臣都想知道的。
葉昭冷冷一笑:“隨他,可正找不到因頭給它拆骨扒皮呢!他要想來送死,那由得他。”
聽了葉昭的話,幾位議政大臣心裡都是一安,這些年幾乎習慣了,信賴王爺追隨王爺,而攝政王更從來沒說過空話,甚至很多時候,這些議政大臣早就忘了實際上王爺才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人,腦海裡的王爺,第一感覺就是令人又敬又怕。
葉昭抿口茶,又道:“紙幣的事兒,你們都上點心,等印出來,最早拿紙幣餉銀的就是吃公家糧的官員吏員。發文下去,告訴他們不要慌,這紙幣啊,別處不敢說,五大百貨公司是肯定能流通的,實在不相信,就去三大銀號換銀元,這事兒啊,得慢慢習慣,咱急也急不來。”
雖然南朝可以強制任何店鋪收紙幣,拒收治罪等等,但這畢竟不是解決之道,實際上,總要有個人們接受的過程,一味高壓,反而不利於紙幣的發行,幸好最有名的幾處百貨公司都接納紙幣,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奕欣他想在蘇中拿對付石達開那一套對付咱平遠軍,這戲保管叫他唱砸嘍,你們啊,都忙去吧。”說著話,葉昭擺了擺手。
幾位議政急忙告退,雖然心裡還有狐疑,但卻比剛剛來議政時寬心了許多。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上海灘
蔚藍的大海,前方隱隱約約已經可以見到黑黝黝的城市輪廓,那就是上海。
北京號操舵室內,蔡國祥站得筆直,進進出出的皆是洋人水手,雖然未來得及鍛煉出麾下水兵,但現今,指揮著英國僱傭軍,來南國報自己的血海深仇,他拳頭緊緊握起,想起弟弟的慘死,額頭青筋直冒。
站在他身側,是一名身材魁梧的西洋白人,艦隊的副總指揮英國人李道林,他不時看看蔡國祥,臉上浮現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三艘炮艦在大海上拉出道道白線,緊跟炮艦之後的,還有兩艘徵用的蒸汽輪船,船上載有糧草物資以及三十萬兩白銀,乃是運往黃州府江北大營,現今曾國藩坐鎮黃州,統調湖北等地新軍防線。
艦隊準備在上海進行簡單補給,然後駛往黃州,若遇到南朝水師艦隻,不需多說,將其擊沉就是。
最末尾的蒸汽輪船靠近舯樓的休息室中,勝保正慢條斯理披上大氅,繫腰帶,錦床上,隱隱露出粉腿玉臂。
“爺,您這就起啦?”聽聲音,又媚又嗲,可偏偏是男子聲音,木床上正是勝保的男寵小廝,勝保出京行軍務之時最愛帶上這叫做小三子的兔兒公。此次前往黃州有督軍之意,自不能帶小妾隨行。
“嗯。”勝保聲音透著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