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要徵用的船隻,補給等等就是個不小的問題。
葉昭微微點頭,渤海灣裡,六王定是嚴陣以待,任誰都會知道,奇襲京師的戰略意義,所以,這只是要下面人做好功課,至於最後會不會採用,要隨戰局而定。
李蹇臣道:“殿下,多嘉拉大喇嘛已經出雲南境。英人在錫金問題上極為強硬,而且,據南掌國的訊息,貢榜國英人活動越發頻繁。”
葉昭拿起茶杯品茶,這都可以想象的到,英國人若不趁機在緬甸挑起事端,那可就奇了。
周京山則稟道:“昨日生事的藏傳大喇嘛已經收監。”
葉昭與清廷皇室一般,禮遇西藏喇嘛,府裡祭奠祈福等事,往往會由藏傳喇嘛主持,若不是現今南朝僅僅統治半壁,想來葉昭也會按照慣例從西藏召來活佛常住金陵,這不僅僅是一種宗教的安撫,更是從政治考量,對於維護中央政府在西藏的統治極為有利。
實際上,葉昭對於真正的藏傳活佛還是頗有好感的,很多均是有道高僧。
不過在北京也好,在金陵也好,顯然西藏喇嘛因為皇室王室的禮遇,就不免有害群之馬仗勢欺人,周京山所說的被收監的喇嘛就是喝了酒鬧事,打傷路人。
“嗯,這等不知清修的喇嘛,要嚴加懲治。”葉昭說著這話,卻是在考慮,怎麼在西藏把宗教和政治漸漸割裂開來,當然,這是很久以後才需要處理的問題。
後世之中國,因為被認為是專制國家,所以很多事都很難,都束手束腳,就怕落個打壓宗教信仰的帽子,現今,這種束縛就小很多。
袁甲三、李鴻章等人也各自講了講手頭在處理的政務,葉昭只是聽,並沒有發表意見。
眼見到最後,眾人該說的都說完,就等攝政王結束政務會,葉昭心裡卻是輕輕嘆息一聲,高溱之事,難道他們真的沒有耳聞麼?還是因為高溱是自己愛將,都不敢說。
周京山,當年那般進取剛烈的人物,現今卻是稜角被漸漸磨平,地位越高,顧慮愈多吧?
當然,說不準他真不知道此事,畢竟現今資訊不暢,若廣東監察御史臺沒人上報,他確實不見得知曉此事。
這件事,又有沒有袁甲三等人的影子呢?要知道,後黨中人,可是千方百計盯著廣東巡撫的位子。
葉昭品口茶,對周京山道:“有人舉報廣東巡撫高溱,你著監察部成立調查組,去廣東查明此事。”說著,做個手勢,自有書吏將郭自強寫的狀子呈給了周京山。
周京山明顯一呆,說:“臣失察!”
葉昭擺擺手,說:“查查再說。”目光,在袁甲三臉上瞟了一眼,袁甲三臉色木然,看不出什麼端倪。
建陽鎮,遠遠可以聽到渡口上槍炮聲響,可是小鎮內,平遠軍女兵們鶯鶯燕燕,三三兩兩在牆上刷宣傳畫,寫標語,也有敲著鑼鼓唱著歌謠宣傳平遠軍政策,“不打人,不罵人,我們是窮人的隊伍!不拿糧,不搶米,真金白銀來交易!”歌調類似《游擊隊之歌》,朗朗上口,不少膽大的小孩子都跟著會哼唱了。
駱麗紅已經是第五鎮文工宣傳隊之一員,同時在鎮上的,還有負責警衛宣傳隊安全的孔雀步兵團第二營。
渡口這幾日接二連三的發生激戰,概因揚州雪帥自然察覺,若被平遠軍徹底控制了京杭大運河,其武衛軍就完全陷入平遠軍的包圍,而搶奪被平遠軍控制距離揚州最近的建陽鎮渡頭是打破封鎖的關鍵,雖然都是試探性的進攻,武衛軍攻擊渡頭的頻率卻是越來越頻繁。
駱麗紅跟在一名嬌美女軍官身後,看著她扭動腰肢時大辮子搖來搖去,可真是賞心悅目,駱麗紅不禁羨慕的想,自己要能這麼漂亮該多好?
女軍官是宣傳隊隊長,花名小孔雀,本名也姓孔,不過聽說是孤兒,後來改的姓。
“隊長,您不怕嗎?”駱麗紅可是知道,孔隊長手無縛雞之力,不會開槍,更沒上過戰場,在平遠軍中,稱為文藝兵,不過她舞跳的倒真美。
“怕甚麼?”孔隊長甜甜一笑。
駱麗紅道:“外面在打槍,您,您又沒上過戰場,不怕偽軍殺過來嗎?”她剛剛入伍,說話直率,偽軍,是她剛學會的稱呼,平遠軍自認正朔官兵,稱呼北朝軍馬為偽軍。
孔隊長嬌笑道:“有什麼好怕的?北邊的賊兵啊,才打不過咱們呢。咱文藝隊自從有了番號,就從來沒有過戰鬥減員的情況。娘娘派咱們來建陽鎮,那就說建陽鎮是後方,賊兵殺不過來。”
駱麗紅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
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