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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通常對戰俘很和氣,對外國人沒有那種本能的敵視,但卻喜歡誇誇其談的說在幾年前他們是怎麼使得英法侵略者在中國南部遭到了挫敗。”
“我終於知道,他們發怒時比獅子還勇猛殘酷,我親眼見到一名強悍的戰俘因為對攝政王破口大罵而被幾名政府軍士兵毫不猶豫的用刺刀捅進了胸膛。攝政王,是這支政府軍的精神領袖和統帥,根據我的觀察,攝政王對於這支軍隊的意義和存在感,遠遠大於南方的中國皇帝。這是一種盲目的崇拜情緒,而且瀰漫在這支軍隊的軍官和士兵中,或許,這也是這支軍隊前進的動力。”
葉昭自然不知道啉達回國後馬上撰寫的這篇文章,甚至,他根本就沒見到啉達這個人,戰俘太多了,參加太平軍的西方戰俘也很有一些,葉昭又怎會去見他們?一視同仁,是南朝對待戰俘的一貫政策。
此時的葉昭,策馬南京城中,到處槍炮聲轟鳴,第二鎮三個步兵營已經逼近天王宮,一條條戰報飛快的報來。
長街兩旁的店鋪,平遠軍士兵挨戶進入肅清敵寇,初始百姓嚇得要死,但漸漸的,發現這些軍人果然並不傷害他們,態度雖說不上客氣,甚至遇到漂亮女子還調戲幾句,但絕對不會動手打罵,更不搶掠財物,於是一些膽子大的百姓就偷偷探出了頭,好奇的看熱鬧。
馬蹄輕響,走在這六朝古都街頭,葉昭心中莫名的湧出了朝聖的感覺,南京,見證了多少漢族政權的興衰?很多時候,葉昭覺得,南京才算是真正的漢都,雖然南京少龍虎之氣,難立大一統王朝,但那種鶯歌燕舞、紙醉金迷,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漢人的文明,實際上,有懶散的小市民生活,才說明這是個文明社會,只是很多時候,漢人生不逢時,冷兵器時代,燦爛的文明永遠抵抗不住蠻族的鐵蹄。
一隊馬兵從遠方匆匆而來,打斷了葉昭的思緒。
見王爺麾蓋儀仗,身遭數不清的侍衛,騎兵紛紛下馬,最前面一位是名女軍官,灰色軍裝,綁腿布鞋,臉龐黑黝黝的,倒也英氣勃勃。
“標下第六鎮女兵營管帶周秀英參見王爺!”女軍官單膝跪下請安。
大刀秀姑娘?葉昭一怔,倒真是久仰大名了,只是一直未曾得見,笑道:“起來吧,急匆匆的,這是去哪兒啊?”
周秀英恭恭敬敬道:“回王爺話,聽人傳信,找到了我後母,標下得爵爺恩令,這就過去看看。”
“哦?可有你父親的訊息?”葉昭微有關切,周立春、劉麗川等給葉昭的觀感,可比洪秀全之流強了太多。
周秀英臉上閃過一絲黯然,說:“謝王爺關心,標下還沒尋到家父。”
葉昭微微點頭,說:“不需擔心,周將軍定然平安無恙。”
周秀英一呆,忙道:“不敢,王爺折殺標下和家父了!王爺吉言,定能庇佑家父!”
正說話,旁邊石獅子臺階上,木門敞開,幾名平遠軍戰士見到王爺儀仗就在外面,一個個立時昂首挺胸站得釘子般筆直,走過去給王爺請安他們自不夠格,是以抖索精神,能被王爺看上幾眼也是好的。
周秀英指了指小院,稟道:“王爺,外面雨大!這就是標下罪父之家,請王爺避雨。”
其實現在小雨稀稀拉拉,天色漸明,不似剛才大塊大塊的黑雲翻滾,壓的人好似氣都透不上來。
葉昭搖了搖馬鞭,說道:“不必了,你快去吧。”
“喳!”周秀英倒退幾步,轉身進了小院。
葉昭打量著這條長街,古韻十足,石板路,不遠處拱形如虹的人間鵲橋,綠柳如茵,正是樓榭清雅,堤岸垂柳,水中海棠,江南風月。
“報!報王爺!偽王楊秀清被擒!”一名小校策馬飛奔而來,到了近前滾落下馬。
葉昭精神就是一振,東王,卻真的想不到能與這歷史上評價爭論最為激烈的人物見上一面,雄才大略,神棍?為他辯論的陣營可說涇渭分明。
“王爺!家母一定要來給您磕頭!”周秀英從那小院出來,略有些為難。
葉昭卻是心中一曬,這麼快就確定了後母的身份,而且坦然的接受,後世可不敢想象。
見王爺輕輕點頭,周秀英才放了心,這時候側門裡,小馬氏已經攙著馬氏走了出來,平遠軍剛剛進宅時,可真把姐妹倆嚇了一跳,馬氏奓著膽子說了周秀英的名頭,很快那些士兵就退到了院中。就在小馬氏和馬氏小聲嘀咕,又擔心這些兵卒不會去稟告,又周大哥的女兒會不會認她這個後母之際,周秀英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