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說下一句話,她的臉立馬黑了,葉昭說的是:“我去玩會兒,給安排個賭局,弄倆好手,再給我和花姬一人安排個美荷官看牌。”
不過古麗夏依爾黑臉是黑臉,還是捏著鼻子給葉昭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在菊花廳,安排給葉昭和花姬的對手可不含糊,賭場的常客,身份背景據說挺複雜,一個是乾瘦老頭,穿著馬褂,叫做劉三爺;一個刀疤臉大漢,光頭,人人叫他趙四哥,聽說是兩家煙館的主人,現今帝國境內全面禁菸,只有租界區還存在一些煙館,但審查極為嚴格,能拿下煙土牌的,都不是簡單人物。
花姬在葉昭強迫下也只能坐上了桌臺,四個人賭的是“扎金花”,見花姬嬌嬌怯怯清純甜美的模樣,劉三爺沒吱聲,光頭趙四哥一雙牛眼卻是眨巴眨巴的看著花姬,怎麼看也不覺得她像吃老虎的豬,可看花姬衣著光鮮的緊,這麼一個肥羊估送上門來挨宰,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嗎?
廳內金碧輝煌,吧檯後有調酒師、茶點師,又有四名系帶黑褲子白襯衣扎蝴蝶結的女侍應一對一為四名對賭的貴賓服務,天上人間,莫過如此。
兩名穿著性感紅旗袍的荷官分別坐到了葉昭和花姬身邊,笑孜孜為葉昭和花姬出謀劃策。
見此情形,趙四哥更是心下篤定,賭場中,要有錢更要有面子的人才能請動荷官幫著看牌,但通常這類人都對賭一竅不通,荷官雖是賭客,但比起真正的賭場好手還是差一些。
其實葉昭又哪裡是來賭博的,無非放鬆放鬆心情,減減壓,同時,也觀察觀察這些地下人物的生存狀態。
暴力團伙或者說黑社會,是私有經濟下法治社會未完善時的必然產物,在現今環境下,也不可能根除和完全取締,但地下就是地下,帝國法律中,是不允許武裝社團存在的。
坐在貴賓室賭錢可說是豪賭了,十元錢也就是一個銀元為底,叫牌最低三十元也就是三銀元,通常一局輸贏也要一二十銀元,如果三四家牌都挺好的話,幾百銀元輸贏都是有的。
葉昭給自己定的目標是不能輸過五千銀元,有了目標,把錢當錢了,玩起來就比較有意思,驚險刺激,若不然如何放鬆?
花姬卻是極怕給葉昭輸錢,每次都不會跟牌,一局下來,僅僅輸掉一個銀元,到二三十局後,偏生來了大牌,在為她看牌的荷官的強烈要求下就扔出去五十銀元並且說不看牌,小臉通紅,緊張的看著劉三爺和趙四爺。
偏生這把劉三爺和趙四爺牌都不錯,兩人都比花姬先說話,本來每人扔出了二十個銀元,見花姬跟了,兩人對望一眼,都將牌推進了桌裡,誰也不會去跟,琢磨著花姬只怕是個豹子。
就這樣,花姬反而贏了錢。
見到花姬清澈大眼睛裡的興奮和歡喜,葉昭就笑,本就是帶她來放鬆的。
幫葉昭看牌的女荷官喚作秋菊,粉腿玉臂倒不往葉昭身上蹭,但一會兒摸摸耳朵一會兒揉揉鼻子,再見對面劉三爺時常不經意的瞟她,葉昭心下暗笑,這種原始作弊方法又如何瞞得過葉昭。
不過葉昭觀察人的表情琢磨人心的本事又豈是草莽可比?儘管有秋菊在旁通風報信,卻仍能維持個不輸不贏,倒是光頭大漢趙四哥成了肥羊,一個多時辰後,就輸了小一千銀元。
玩著牌,葉昭倒也同秋菊聊了幾句,這位豔麗荷官已經嫁了人,兒子小時候摔壞了腦子,丈夫生重病癱瘓,家裡負擔極重,說起來的時候秋菊紅了眼圈,葉昭看得出,她並不是作偽。
眼見眼前籌碼越來越少,趙四哥洩了氣的皮球般搖搖頭,說:“今兒他媽手沒洗乾淨,不玩了。”
劉三爺摸著他枯手上的玉扳指,面無表情的道:“那就不玩了。”眼角瞥過葉昭時自不免詫異,這富貴青年是什麼人物,這都沒坑了他。
皇妃娘娘,花姬現在也學會了打賞,數了數自己面前籌碼,贏了十幾銀元,就賞給了幫她看牌的女荷官秋月,秋月自是千恩萬謝。
葉昭也贏了一百多銀元,隨即抓了一把籌碼遞給秋菊,說道:“生活艱辛就更要循規蹈矩,這些銀子我代趙四哥賞給你。”
趙四哥大笑,一挑大拇指:“兄弟,豪氣,看得出,您和夫人真不在乎錢,可我趙四兒輸給你的就是你的,您的賞銀,跟我沒關係,但你這朋友我是交定了。”
秋菊怔住,聽葉昭話的意思她就知道這富家公子看出了自己和劉三爺串通,可伸手就是上百銀元的賞,要知道劉三爺每次也不過給她十個八個銀元,那還得如今天這般贏了大錢。
一直面無表情的劉三爺三角眼皮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