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國報刊雜誌中她自然成了新女性自強自立的代表,有時候葉昭也只能感慨宣傳的奧妙。
瓜爾佳氏與金鳳也相識了十多年,慣會察言觀色的她也極得金鳳喜愛,今日的她自然不敢多說話,只是斟茶倒水,完全成了一名侍女。
戴著妖異長長鎏金指套的蘭貴人氣質端莊的品茶,淡淡問金鳳:“這個月你都在京城?”
金鳳恭恭敬敬道:“是,回皇太后的話,這個月我都在京裡。”雖然封為貴妃已經十多年,但面對蓉兒的姐姐,前朝皇后,今之皇太后,金鳳心中多少還有些自卑。
蘭貴人道:“早跟你說了,喊我皇嫂也行,姐姐也行。”
葉昭笑道:“是啊,喊姐姐吧,金鳳也該輕鬆輕鬆了,前陣子跟我說,在外面跑膩了,剛好,這不有了身孕嗎?”
金鳳俏臉微微一紅,但御醫診斷確信無誤的當日,她痛哭了整整一個晚上,葉昭也陪了她整整一晚,一直在低聲寬慰她,她這些年的忐忑、委屈、小心翼翼和從不表現出來但對懷孕的那種強烈期盼葉昭都懂,甚至她偷偷在菩薩前立誓願意折壽換取她和葉昭的血脈,葉昭都知道。
聽到“懷孕”二字,金鳳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那種喜悅和幸福難以言表,這是她和葉昭的血脈,是葉昭寵愛她的結晶,她希望肚裡的龍種不是皇子,而是一個小公主,如此便不會捲入宮中風波,而又能得到葉昭的寵溺。
蘭貴人又問葉昭:“堯洵學業如何?”她對妹妹所生的太子身份是極為看重的,或許比蓉兒更在乎許多。
葉昭微微頷首:“還好吧,改天帶他來給皇嫂磕頭。”
瓜爾佳氏突然見到貴妃娘娘和皇太后皓腕上都有一隻精緻的小金錶,越發襯得皓腕如雪、玉手嬌嫩,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心下跳了跳,忙不敢再看。
葉昭卻看向了她,在大皇帝炯炯目光下,瓜爾佳氏心中更是慌亂。
“你們部裡官員都怎麼說,布萊爾的案子。”葉昭笑著問瓜爾佳氏。
瓜爾佳氏後背已經香汗浸溼,穩了穩心神,說:“陛下自有決斷,他們也沒什麼主意。”
葉昭就笑:“這麼說,你外務部的官員都是毫無主見的應聲蟲?”
瓜爾佳氏嚇了一跳,急忙道:“不是,奴才,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葉昭看向了蘭貴人,說道:“實則判刑不判刑的都沒什麼,我準備藉此機會跟英國人在西域圈定規則,息了英國人在西域的北上之心。”以前是英俄在中亞博弈,最後簽訂《倫敦議定書》,阿富汗成為雙方緩衝區,俄國人不再南下,英國人也不再北上,現今,中亞則成為中英之間的角力場。
葉昭現在挺愛跟蘭貴人聊聊這些國際上的事兒,倒也不是聽蘭貴人意見,而是隱隱覺得,蘭貴人受了洋鬼子那麼些窩囊氣,身上髒水也沾了不少,斗轉星移,這些洋人的事就想跟她唸叨唸叨,當然,這種心思,今世無人會知道。
蘭貴人目光閃爍,其實葉昭每次和她談論這些話題,她都以為葉昭在試探自己,不管兩人關係有時候多麼親密,但要真正做到完全沒有隔閡卻也極難。
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侍女過去接了,卻是找瓜爾佳氏。
瓜爾佳氏在電話裡聊了幾句,隨即盈盈走來告退:“聖上,奴才家裡有些事。”
葉昭微微頷首,瓜爾佳氏又向皇太后和貴妃娘娘跪安,然後才嫋嫋而去。
蘭貴人起身淨手之時,金鳳小聲在葉昭耳邊道:“萬歲爺,原來您和瓜爾佳沒什麼,早幾年我還以為您”
葉昭瞪了金鳳一眼,說道:“滿腦子齷齪念頭!”
金鳳咯咯一笑,突然就一蹙秀眉,捂著肚子道:“爺,我肚子有些痛,您坐著,我回去歇會兒。”
葉昭嚇一跳,說:“怎麼了?”卻見金鳳走得甚急,又哪裡像生病的?呆了呆,隨即明白了她的小心思,這位三姨太,可全身都是心眼兒呢,自己跟蘭貴人的事,她又幾時猜到的?
第一百一十章 諸女
華麗瀰漫著風月富貴氣息的雙月洞門梅花架子床,從外面看就好像紅幔低垂的小宮殿。
舒適寬大無比的金黃色龍榻中,葉昭靠坐在床頭,旁側與架子床精緻組合在一起的炕桌上,擺滿了文牘。
身側黃色錦被中,露出蘭貴人沉魚落雁俏臉和欺霜賽雪的玉臂,臉上紅暈猶在,媚態襲人,秀眉微蹙,彷彿還沉浸在昨晚被葉昭盡情欺負的痛和快樂中。
終於,麗人長長黑睫毛動了動,慢慢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