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盤一元;三大碗:丸子、扣肉、米粉肉,兩元一碗,一大件:紅燒大肘子,六元一件。爺,您看看整點啥?”
現今帝國商人都以紙幣結算,葉昭笑道:“也不算貴啊。”詫異的看了索菲婭一眼,飯館的物價確實昂貴,比中原大城市如京城的市民酒館的價錢還高了一倍,但怎麼也輪不到這些貴族夫人典當衣服生活吧?
鄭阿巧也問道:“城裡飯菜都這個價兒麼?”主子本來說要向城裡適當調劑糧食,若物價若此,那倒也不用著急。
賈掌櫃賠笑道:“那怎麼可能,聽說俄國人的黑麵包有錢都快買不到了,咱這不是就做軍爺和各位爺的生意嗎?肉菜的還要跟咱統帥部炊事班淘換,哪能賺黑心錢?”
帝國平民對軍人的稱呼,經歷了從“軍爺”到“總爺”再到“老總”的變遷,但這些外面闖蕩的商人,還是更喜歡舊稱呼。
葉昭點了紅燒肘子和幾道素菜,又叫掌櫃的給侍衛們上幾桌葷素席,賈掌櫃歡天喜地進去準備,自也有侍衛跟了進去。
見索菲婭一直舔嘴唇,葉昭又喚掌櫃先上碟松花蛋充飢。
罐頭裝松花蛋,實在說不上味道鮮美,但索菲婭風捲殘雲般一會兒工夫就掃蕩一空,開始她尚矜持,等幾片下肚卻再顧不得其它,吃完後見到葉卡捷琳娜詫異的目光,臉上一紅,更不好意思看葉昭。
葉昭微微蹙眉,黑麵包都供應不足的話,實在不是什麼好事,俄國人可是很容易鬧起來。
半個時辰後,賈掌櫃親自端了紅燒肘子上來,鄭阿巧道:“掌櫃的,在這兒開酒館,你是咱中國人頭一份,膽子不小!”
掌櫃的嘿嘿一笑,說:“開始還擔驚受怕的,可到了晚上,咱門口那個上帝教教堂旁邊兒,石頭墩看到沒?那就有咱軍爺設的崗哨,我是越睡越踏實。”說到這兒搖搖頭道:“老毛子和長毛,原來都拜上帝。”他自然搞不懂東正教、新教和天主教的區別。
盤裡香郁濃汁和碧綠生菜烘托下色澤鮮亮的肘肉更令人垂涎欲滴。
葉卡捷琳娜道:“我來分吧?”見葉昭點頭,遂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剔肉,第一盤給了葉昭,第二盤給索菲婭,最後才是自己。
索菲婭咬著嘴唇,低聲對葉卡捷琳娜道:“卡秋莎,我想把肉帶回去給鮑里斯。”
葉卡捷琳娜看向葉昭,葉昭說道:“您吃您的,回頭給您的先生帶上一件。”
索菲婭看了葉昭一眼,隨即低下頭道:“謝謝。”對於中國人,她極為懼怕,都是些姦淫擄掠的惡棍。
要說起來,廚師的手藝實在不敢恭維,這幾乎是葉昭吃過的最難吃的紅燒肘子,但索菲婭卻津津有味的,一片片肉不管肥瘦,下的飛快。
葉卡捷琳娜也覺得,沒有別墅廚師燒的中國菜好吃。
葉昭問葉卡捷琳娜:“索菲婭的先生以前從事何等行業?”
葉卡捷琳娜說道:“是報社的記者。”急忙解釋:“他並沒有作過對中國人不好的事。”
葉昭不禁就笑,這位俄國皇后,有時候還挺有意思。說道:“衝你的面子,我也不能難為他不是?”
葉卡捷琳娜呆了呆,碧眸閃過一絲慌亂,垂下長長的睫毛不敢看葉昭,她感激葉昭,但很多時候也擔心葉昭是想佔有她才對她這般好,可是,聽到這個神秘東方男子話裡隱隱露出的保護之意,她心裡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葉昭又接著道:“吃過飯,咱一起去看看鮑里斯先生。”見索菲婭驚慌的抬起頭,葉昭擺擺手道:“放心,我不會為難他。”
中國人進城後,索菲婭和丈夫逃離了豪華大宅,住進了以前女傭家裡。大木架結構,屋頂是兩面斜坡,粗獷的俄羅斯風格,這一帶一片片的全是這種木屋磚石民居。
滿心不安的索菲婭沒辦法,只能領著這夥中國人來到了她的住處。
偵緝隊黃隊長也顛顛跟著,跑腿效力。葉昭也由得他,畢竟黃隊長來葉卡捷琳堡時間長了,比較熟悉這裡的情況。
木屋客廳中吵鬧的孩子們見到門外站的中國人,喧鬧聲嘎然而止,紛紛在木椅、壁櫥後躲起來,小眼睛裡都是驚惶。
本就焦急無比的女傭卻也無暇顧及中國人,急急的對索菲婭道:“夫人,您快想想辦法,先生被治安軍抓走了,我正要去找您呢,卻找不到。”
治安軍便是雅可夫司令官的武裝,雖然中國軍部嚴禁其武裝大規模進城,但他卻時常派人來城裡抓捕糾辦舊貴族,聽說落入治安軍手裡,比落入中國人手裡還慘。
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