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月一來便開門見山的說:「小悅,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她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對勁。「怎麼了?」
「我決定回老家。」
「你要回去多久?」她問,然後直直的瞪著他,「侍海蓮也回去嗎?」
他點點頭,「沒錯。」
她的臉抽搐了一下,又連忙擠出笑容,溫柔的貼著他的胸膛,「沒關係,我會乖乖在家裡等你……」
「我們不會回來了。」
文悅的臉色一白,嘴唇忍不住顫抖。「你說什麼?」
「我說我和海蓮回老家去,你可以安心留在這裡,別擔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你一輩子也不用擔心吃穿……」
她踉蹌一退,臉色雪白如紙,「你三更半夜來找我,就只是為了跟我說你要把我打入冷宮?」
「聽我說……」
「我不聽!」她的雙眼一閉,淚珠撲簌簌而下。
「不!你要聽!你該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而如果我真的無情,也早在十年前就把你趕出去了,如今我把你安置在這裡,你該知足了。」
「你好殘忍!」文悅哭得好不可憐,「你在報復我,報復我十年前騙了你,報復我用假身孕來強迫你去傷害侍海蓮,對不對?」
他眼神冷冽如刀,一字一句的說:「十年前你讓我以為我是愛你的,我該為你腹中的小孩負責,但我不可以做一個負心漢,所以我任意傷害新婚妻子,冷落了海蓮十年,也折磨了我自己十年。如今我清楚了自己的感情,我知道我要的女人是誰。」
「不可以!」她搖搖頭,「我是真心的!只有我才是真心愛你,你不可以丟下我,你該讓那個棄婦一直待在冷宮,她才是失敗者,不是我!不要丟下我,不可以……」
「如果你沒有對不起我,也許我不會做出這種無情的決定。」
「我承認十年前不該用假身孕騙你,但我也一直在補償,我也對你忠心耿耿……」
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你確定是忠心耿耿嗎?那江流的事怎麼說?」
文悅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記悶棍。「你……你知道……」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把江流調到北方?他可以說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如果你真的對我忠心耿耿,為何還勾引他?」
文悅被他一字一句逼得跌坐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居然是知情的……
可是……這麼多年來,居然連一個字也沒聽他提起。太可怕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見到她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金明月心中只有厭惡。不是他無情,而是在明白她的假面具後,他早已沒有碰她了,留她下來也只是看在往日情誼的份上,不過如今她的存在一定會影響他和海蓮的新開始。
他太珍惜和海蓮的一切,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
「話我已經說完了,你自己好好保重。」說完,他便拂袖離開,留下文悅坐在地上哭得好不傷心。
翠翠一見到少爺走了,連忙衝進來。「二奶奶,你別哭了,哭太多可是對身體不好。」
文悅怎麼能不哭,她已經完了,她再也沒有能力及資格和海蓮對抗,因為她犯了女人最不可原諒的罪過,有了男人。
但也不可以怪她,如果不是金明月對她太無情,她也不會因為寂寞而被江流勾引。
不!她沒有錯,一切全是那個妖女害的,一切都是……
是嗎?一切恐怕都是她自作自受吧!原來早在十年前她就已經失去金明月。
金明月,我恨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情!文悅在心中痛苦的吶喊著。
這輩子她是註定輸了,輸給了侍海蓮,然而哭泣卻也改變不了她的命運了。
海蓮和小釵相見後可以說是好開心。
「少奶奶,你看起來氣色真不錯,你可知道當初你丟下一大堆人出走,可嚇死大家了,而你居然沒帶我一起走!」小釵嘟起嘴不滿意的抱怨。
「我知道我錯了,讓大家擔心真的對不起了。金總管一定也很擔心吧?」海蓮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太過草率、也太任性了。
小釵為海蓮的新衣裳繡上了最拿手的女紅,邊繡邊說:「是啊!我爹可是快瘋了,事發那天他在大廳裡繞了好幾百個圈圈呢!」
海蓮笑了笑,「是啊!金總管這個小習慣可是怎樣改也改不了的。」
小釵停下動作,抬起頭嚴肅的說道:「少奶奶,爹爹原本很擔心你當初被少爺找到後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