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亡,生生將彭瑩玉與徐壽輝打退。
範遙在汝陽王府潛伏許久,自然知曉王保保確為用兵奇才,生性更是堅忍狠辣,為達目的不計犧牲,當下問道:“如今這燒敵糧草的計謀已然失算,這汴梁城的困局又該如何化解,不知宋少俠可有奇謀?”
範遙有此一問,宋青書便知他的確是於兵法之道一無所知的武夫。由來坊間評話小曲總喜歡渲染戰場之上的智計奇謀,彷彿不如此便不足以誇耀。然而真正的戰場,從來都實力之間的較量。為將者一切的計謀都只為了迅速找出敵方主力所在,堂堂正正地一決生死。如今紅巾軍的主力已被元兵阻截,派去的援兵又敗了一仗。汝陽王用兵如神,又怎會給他機會從容佈局再施計謀呢?他悄無聲息地輕輕一嘆,沉聲道:“為今之計,唯有令彭瑩玉與徐壽輝重振旗鼓,再攻太行山!”
“這……”範遙詫異地蹙緊眉頭,試探地道,“宋少俠,我雖不懂兵法可也知道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如今宋少俠的這條奇兵之計已被王保保識破……”
“我宋師兄的用兵之計何曾被王保保識破?分明是你們明教無能,如此簡單的一仗也打不下來!”方振武哪裡聽得範遙這番無禮的言辭,恨恨地駁斥。他冷眼旁觀,這範遙兩次前來俱是另有目的,送藥療傷全是為了請宋師兄給困在汴梁的紅巾軍想法脫困。宋師兄原就傷重難愈,這幾日憑著範遙傳來的隻言片語為遠在千里之外的紅巾軍出謀劃策,更是耗盡心力。
“振武!”宋青書面色一沉,當即喝斷方振武。然而他這一聲牽動內腑,內息頓時散亂,數日前範遙為他療傷時注入他體內的那股內勁在奇經八脈之中四下游走,竟又引發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嗆咳。
方振武見宋師兄被他氣得面色慘白冷汗涔涔,忙道:“宋師兄,是我失言!是我失言!你莫放在心上!”想他堂堂七尺男兒,此時語音低沉哀婉,竟是教人聽來萬分不忍。
卻是宋遠橋經驗老辣目光如炬,急忙拉過兒子的手腕,伸指一探便知他是無力控制內息。原本這等小事,以宋遠橋一身渾厚內力不需片刻便能為兒子解除苦楚。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只能求助於範遙。“範右使……”
不等宋遠橋把話說完,範遙便已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將手掌抵在宋青書背後神堂穴,助他收攏體內散亂的內息。
宋青書心知戰況緊急拖延不起時日,稍有好轉便又道:“範右使可是憂心義軍已然敗了一仗,一敗便會再敗?”
範遙沉默良久,終是低聲應道:“王保保用兵之能絕不在其父之下!”他雖不願明言明教義軍之中並無大將之才,這句話卻也算是預設了宋青書的說法。
宋青書苦笑了一陣,緩緩道:“彭瑩玉與徐壽輝的這一支隊伍原是奇兵,但既然被識破,那便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如今兩軍接陣,義軍雖說受挫,可元兵也有損傷。這硬拼硬的較量,是萬不能退步的。好比我們武人比試,一拳打不贏,便要再出第二拳,這當中絕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此時退一步,軍心便散了,不但援軍的軍心會散,汴梁城中的紅巾軍,軍心同樣會散!”
範遙啞口無言,隔了半晌方恨聲道:“彭和尚不該退兵,這般貪生怕死豈是我明教弟子的做派?”範遙還記得,那日推演,宋青書同樣是拼著一半的傷亡,奪了元兵的糧草。可彭瑩玉與徐壽輝所率的摩尼宗弟子才折損不足三分之一便已急急退兵,平白將反敗為勝的大好局面拱手相讓。
“重振旗鼓,再攻太行山!這一戰,非贏不可!汴梁城中的紅巾軍撐不了太久!”宋青書與範遙聊了許久,已是疲累不堪,此時竟連坐也坐不穩,身體向後一晃,站在他身後的莫聲谷連忙將他接住。
範遙猶豫良久,終是悄聲問道:“若是,若是再敗……”
“……令紅巾軍退走安豐,著令彌勒宗弟子,相機、接應。”宋青書的話音越來越低,漸漸悄不可聞。
情勢壞到這個地步,範遙頓時一驚,急忙道:“宋少俠,難道便再沒有反敗為勝的法子?宋少俠?”
宋青書早已在莫聲谷的懷中昏睡過去,再不會回答。
宋遠橋見狀急忙上前再度檢視了一番,待確定了宋青書只是過於疲累並無性命之憂,這才轉身歉然地向範遙拱拱手。他雖不發一言,眼眶卻是微微泛紅。
莫聲谷提起衣袖替宋青書擦乾額上的虛汗,卻並沒有將他放下,反而緊緊摟著他,向不知所措的範遙低聲道:“範右使,青書已竭盡所能,您請回吧!”
而此時在的萬安寺大殿內,趙敏卻剛與張無忌見過一面。原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