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得陛下賞識。
只是見識過漢京慘案的林甫手法強硬,引起了夏首輔的不滿。夏以“都察院行檢察權,而今勢大,誰來檢察都察院?”勸告陛下遏制都察院權力。陛下佯裝答應,並在殿上訓斥林甫。然林甫深知陛下心甚悅之,俯首認罪,卻仍舊我行我素。不出半年,都察院便成了陛下手中最利的武器。涉及六部的官員,陛下想要摘誰的帽子,都察院都能壓得他抬不起頭。夏首輔多次勸誡,早就惹得陛下不滿。
柳文長為人本就死板,在夏首輔的影響下對林甫的官僚做派極為不滿。一次擬詔的時候用詞除了紕漏,夏彥觀之不覺有錯,嶽卻很是清楚這件事陛下定會大發雷霆,故藉此大做文章。此事本不會涉及夏彥,但如嶽所料,夏在朝堂上為此時大力維護柳文長,大大落了皇帝的面子,甚至以死相逼。終於觸怒皇帝,被貶謫流放邊疆。
夏曾三落,卻又三起,每次迴歸朝堂都能重居高位。嶽心知夏聲望很高,且年紀不小,絕不會真的被流放邊疆,因而此次沒有任何含糊。夏彥一朝白身,嶽便遣人刺殺了夏彥。夏彥一死,陛下為了自己的面子絕不會為他平反。因而夏家一朝衰落。
柳文長被貶出京,常佳紀,親觀然等那批同考的學子毅然前去相送。柳文長見得遠遠觀望的林甫,很是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遂遠去。林甫輕輕嘆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略有些迷茫。
與此同時,東漢那邊放出訊息,大周重臣林甫竟然是現今東漢皇帝劉旭的外甥。昔日的一品夫人竟然是敵國公主。本來如日中天的林府瞬間門可羅雀,林甫大笑,如此也好,清靜了不少,少了那些個蚊子拜訪聒噪,倒也樂得清閒。木子有些心疼地看著他,知道他這是將夏彥的死歸罪在了自己身上。首輔參他林甫十幾本,最終卻落得這般下場。可以說夏彥的死,真正地確立了林甫在京官眼中的地位。溜鬚拍馬者越多,林甫就越自責。
如今東漢訊息一放,眾人便作鳥獸散,著實滑稽。一人走出門去,昔日前呼後擁者,如今卻連個敢與他打招呼的人都沒有。閒走幾步,卻發現一位熟人在跪宮門,夏澹怎麼也不肯接受這個結局,遂怒跪宮門,久不肯起。
陛下聞言大怒,令杖八十,侍衛持棍而出,舉杖欲擊的時候卻被林甫攔下。眾大驚,都覺得林甫此時已經是自身難保,竟然還敢忤逆皇命,攔宮內的廷杖。夏澹也對其怒目而視,覺得他是惺惺作態。但林甫並不言語,而是將其攔腰扛起,直接搬回了林府。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對東漢放出的訊息皇帝根本是置若罔聞。違皇命攔廷杖一事,陛下也是毫不在意。直到此時,投機取巧者這才明白,這位小林公子根本還是聖眷不減。再細回想,林甫抗命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哪次當真受過半點懲罰?朝堂上的斥責都快成過家家了。本以為這血統一事總該避諱,卻沒想到陛下根本不在意。眾人深感後悔,卻悔之晚矣。
夏澹在林家一直撒潑,林甫也懶得去管,最終還是木子不知以何方法將其說服。
還沒寫完的那些故事們(林甫權勢之路的興與衰)。
劉夫人的身世,傅風雪查探十幾年才只有些許方向,這些年求而不得的秘密,如今卻被這麼輕鬆地就昭告了天下。其中原因很簡單,所有人本來要瞞的也只是傅風雪而已。
東漢時隔許久,在這個節骨眼上放出訊息,是覺得林甫的這套體系實在精妙,想讓大周這邊君臣離心。林甫若在周吃了虧,自然就會想起東漢,畢竟血緣在此,師姐韓辭也在此。
眾位擅長阿諛奉承的官員們小處的溜鬚拍馬無人能及,在大事大非上卻缺乏魄力,不敢與有東漢皇室血緣的林甫再有交集。在皇帝沒有反應之前,唯有太子表現得若無其事,甚至在這個時間點上故意請林甫去教導他長子的功課,旗幟鮮明。
林甫步入東宮頗覺迷茫,當年科舉入仕,一是為了前世情結,二是覺得有了權力才更有可能查清真相。但如今有傅叔在,情勢卻頗為微妙,自己如果循規蹈矩,難道此生能及上傅風雪的權勢?而官場也不似他想得那般雪月風花,尤其夏彥這位剛正的老人之死,讓他對官僚的做派心生厭惡,覺得官場那些笑臉上實在是處處寫著“吃人”二字。
他本看不慣太子的做派,現今卻生出幾分敬佩來。那副假笑當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大半年官場博弈,林甫即便摸清聖意一路高歌,卻也實在沒力氣擠出半分笑容來。擠不出,也不想擠。
“在下如今總算是上得檯面,入得太子殿下法眼了?”,許久前入東宮,林甫略略拘謹。如今雖還不到四品,卻頗有與太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