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厲害,甚至找到了一絲快感。
我的適應能力很強,甚至這樣的性事做了幾次之後也能很好的適應。可是,與陳奕南分手兩個月,仍然不能適應。
多少次夜裡醒來,迷迷糊糊中總以為所謂的分手不過是一場夢,然後在黑暗中漸漸清醒,之後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
我從未與女人做過愛,第一次的物件就是陳奕南。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就改變了我的性向。
而在我坦然接受自己是gay這個事實的時候,他卻抽身而退了。
他說:我不是同性戀。
與陳奕南在一起的兩個月,雖然短暫,卻經歷了不少事情。
今年開春,一場傳染病開始悄悄在全國各地流行。在電視報紙各種媒體的宣揚下,一時間”SARS“這個詞已作為死神的先行者在人們的恐懼深處紮根。
學校裡每天反覆噴灑消毒水,濃濃的氯水的味道刺激得我喉嚨發癢。走在校園裡,隨處可見戴了口罩的人匆匆走過。
“唉,要是能停課就好了。”小川打了個哈欠,又趴在桌上。
奕南笑了笑:“要到了停課的時候,可能我們小命也就差不多沒了。”他揉了揉我的發,搶過我的筆記,“唉,我說,馬哲這種課你也要記筆記啊?”
我奪回來,在他頭上敲了一記:“你懂什麼,我問了大二的學長,他們說這老師期末不給劃重點的,考的全是平時上課要我們記的東西。”
奕南看了小川一眼,見他眼睛已經閉上了,鬼鬼祟祟湊過來小聲說:“我告訴你,你要記的重點應該是——”他拖長語調又奪過筆記本,在上面飛快的寫下一行字:“我愛陳奕南”。
我立刻做賊心虛地臉紅了。把“陳奕南”三個字塗得黑黑的,然後將那張紙撕下來揉掉。
四月的天空很藍,陽光溫暖,我的心情也是一片晴朗。
可是,不是有句話說,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麼。
4月26日,那一天的恐慌,我到現在還記得。
那天奕南中午出去,直到晚上才回來。
我一向睡得早,他回來的時侯差不多是我上床的時間。小川和胖子在隔壁寢室打牌。我剛洗漱完,奕南就開門進來了。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默默地換鞋。
我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頭髮,潮溼的。
“外面下雨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去給你送傘。”我趕忙拿毛巾給他。
“別,小蘇。”他遲疑了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說。”
“說什麼說,趕緊擦乾。”我在他頭上使勁擦著,“等下去洗個澡,不要感冒了。有話等會再說。”擦著擦著,我發現了不對,“你喝酒了?”我使勁聞了聞,他的發上有一股啤酒的味道。
“沒事,你先去睡吧。”他潦草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就進了洗手間。
躺在床上,我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夜裡,我忽然聽到了一聲咳嗽。
我雖然睡得早,但一般都睡得很輕,有時甚至迷迷糊糊間還可以聽到小川他們的夜話。
我的心顫了一下,是奕南。是他在咳嗽。
咳嗽原本是很平常的小事,可是在這樣的敏感時期,咳嗽意味著什麼,大家都心照不宣。
我的冷汗噌地一下冒出來,一遍遍在心裡祈禱奕南趕快好起來,第二天早上就沒事。
可是事與願違,第二天早上,奕南發燒了。
那段時間每一天我們都要記錄體溫,及時上報。一有異樣就要隔離觀察。
而奕南的體溫,是38度多一點。
我看到小川和胖子眼裡的驚慌,他們的眼神一瞬間出現了避之不及的閃躲。
這得報上去了。”
“報什麼報?!”我吼,鏡中的我眼睛血紅,“他是感冒,我知道的,昨天回來頭髮溼了,又吹了夜風。。。。。。”我一拳打在桌上,“要是隔離了本來不是那個也傳染上了!”
小川和胖子都沉默了。
“藥呢?你們的感冒藥呢?都拿出來!”我又轉向陳奕南,惡狠狠的對他說:“你今天必須好起來!只是個小感冒而已!今天必須好!”
陳奕南輕輕笑了,按了按太陽穴:“小蘇——”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你閉嘴!”我打斷他,“感冒了就不要說話!小心被抓進去!”
他們好像覺得“抓進去”三個字很有趣,都笑了起來,一時間氣氛不那麼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