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人
詩云:
臨山沐高風,泊水冒飛雪,樓船萬千鎮,兵權制九州。
東北專司寇,西南蕩險夷,驅兵同牧野,萬馬斷乾坤。
東交以平和,西攻成殲滅,南昌黎國有,北定復國一。
前將軍突去,後將軍忽來,左右雙飛掩,中道復何存?
敵臨牧青幡,向無不膽寒,不知飛將至,血濺馬蹄鞍。
威武斷四海,恩澤及蒼山,天下齊表名,名曰牧青幡。
傳記載後世,黎國承其賢,神將話天國,牧野牧青幡。
春時,雨落了,他為她傾倒,綿綿的柔情和溫暖讓一個垂死的靈魂得到了重生,在遙遠的天河裡,似乎有一條小船正在為他的重登彼岸而奮力泅渡。
天好美啊,金文豐忘記了身體重創帶給他的痛楚,仰臥在小溝裡,眸露深情的望著夜幕中的天。
“咳…咳…。”
他託著骨折了的雙腿,一點點兒爬向小丘。不住的咳嗽使他混身振顫,四面的叢林深隧陰暗,不時傳來夜貓兒的咕咕聲。可能力量使的大了,牽動肋骨咔咔作響,提氣強壓了幾次,只覺得胸中一股熱氣不斷向上翻湧,喉嚨一甜,一大口鮮血噴在身前,接著眼前一黑……
一輛破車吱吱的,正順著路向北緩行,車上裝著幾捆柴枝,上面坐著大小兩人,一個是頭上扎著兩股小辮的小姑娘,俊秀小臉,雖然不太白皙,但眉宇清麗,卻也是個美人,約在十五六歲年紀,身上穿著打了幾塊補丁的麻布裳,正在唱著歌子。另一個是個孩子,剛過牛背的身高,估計也就十一二歲,但身體非常健壯,遠比同齡的孩子精悍的多。男孩兒一邊揮著鞭子駕趕牛車,一邊伴著小姑娘的歌子晃著雙腿。
“姐,你唱的真好!”男孩聽完歌讚揚說。
“小嘴兒就會哄人!”那個姑娘顯是非常高興,順手把個野果遞了過去,伴著牛車吱吱呀呀的聲響又唱起了歌。歌聲在密林旁一句句的傳著,等到了小丘下,小姑娘的歌聲嘎然而止,呆滯的盯著坡上面,因為夜幕早已經降下,看的不是很清楚,漆黑的一團,正伏在那兒不動一下。小男孩聽姐姐的歌聲驟停,忙即回頭,看見姐姐兀自盯著坡上發抖。他順著目光找去,一眼便發現前面的不對勁!黑乎乎的,多半是什麼野獸。這地界雖荒,可也從來沒遇到過野獸啊,怎麼突然出來了一頭!那小姑娘雖然大著幾歲,畢竟是個女孩子,膽子卻不及他弟弟。那男孩迅速跳下車,從坐墊下抽出一把兩尺多長的柴刀,擺開架勢橫在車前,順手將一把鐮刀給了姐姐,一副小男子漢的氣勢。那姑娘哆嗦著接過鐮刀,早就嚇得不行了,眼睛仍然盯著那團黑乎乎東西,防範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什麼東西暴起傷人。小男孩兒等了一會兒見對面沒有反應,便壯著膽子向前探去,他剛一動,就被姐姐抓住衣角,回頭看姐姐驚慌的搖了搖頭,很明顯,她是怕自己出事。男孩兒微笑著衝著她點了點頭,意思是說沒事兒。他一步步慢慢向那兒移動,不過二三十步的距離,卻象隔了很遠一樣,攥刀的手裡全是汗,心咚咚直跳。他只是個孩子而已,這等膽氣當真可嘉。等離黑影還有十步左右時,透過夜色可以隱隱看出,臥在地上的不是什麼野獸,而是一個人!他移到近前,一股血腥味直嗆鼻子,流了很多血那是肯定的了。他用腳踢了一下那人的腿,那人並沒有什麼反應,也不知道死了沒有。試了一下鼻息,還有暖氣撥出,看來還沒死,他把柴刀插在腰間,試著搬動他,饒是他有點力氣,移動了幾步便移不動了,這也就是他,要換作其他同齡的話,金文豐這將近二百來斤的塊頭,連動都別想動上一下!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剛才緊張和搬人出的汗,竟也這麼多,袖口都溼透了大片,真是虛驚一場。這人傷的這樣重,瞧這滿地的鮮血,再不治可就玩不轉了。也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帶這麼個人回家,爹孃也不知道會不會救他。想著這許多,手腳卻沒停著,金文豐原本身上撕開大露的地方都被一一遮住了,然後回身到馬車上拽了兩根茶杯粗細的木棒,又拿了繩子,便又重新回到了金文豐旁邊。姐姐見弟弟並無懼色,好象要抬什麼東西,便即下車也走了過去。剛到跟前變驚得“啊”了一聲,顯是被這人嚇了一跳,隨即又恢復了鎮定,幫著弟弟將金文豐綁在了木棍上,然後,那男孩用力一提,便將一端穩穩抬起,這回有了抓緊的木棒,力氣也比剛才好用的多,象牛拉車一樣使勁向前拖。金文豐這等傷勢如過硬將他挪到車上,身體到處亂碰,可能會另他的狀況更為糟糕,也虧這男孩想的出來。就這樣也休息了好幾次才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