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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說道:“何必如此著急?”月娥說道:“小婦人總也要安身立命,不似公侯小姐,不事生產,小婦人只有自己雙手操勞。總是在侯爺府上閒散著,像什麼話?”敬安說道:“你若是缺什麼,只管跟我說,就算小郎少了東西,跟本侯要就是了。”月娥說道:“侯爺越發玩笑了,我們跟侯爺非親非故,先前承蒙侯爺青眼,送了大量東西過去,至今還欠著侯爺,只想著勤勤懇懇地將這帳還清了,怎麼還不思進步,又要侯爺東西不成,”

敬安說道:“你何必同我分那麼清楚?”月娥說道:“不然如何?我同侯爺,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總攪在一起?”敬安說道:“你說什麼?”月娥說道:“侯爺也該知曉,民婦同侯爺,一個地一個天,本是生生世世都不可相遇,偏偏陰差陽錯遇了。不過是冥冥之中,上天開玩笑,過後就忘了便是。就像侯爺您,擅長琴棋書畫,文韜武略,無所不能,但是小婦人如何?會是餵雞養狗,種田種菜,如同‘陽春白雪’對‘下里巴人’。根本同侯爺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再比方說,侯爺方才所彈曲子,小婦人聽了,確覺得如同仙樂,但也只是這樣而已,要讓我說,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侯爺用心而彈,但是對小婦人而言,侯爺這一番辛苦,卻只是對牛彈琴。”

敬安聽她說話,月娥說一句,他心就涼一層,說到最後,這顆心已經涼徹骨,愣愣說道:“你說什麼,對牛彈琴?”月娥點點頭,說道:“先前侯爺曾經也對小婦人說過,像我們這等人,侯爺還並不放在眼裡。小婦人也知道,只因為黑風堡之事,偶然相救,才讓侯爺起了憐憫之心,收留小婦人再府中,如此大恩,沒齒難忘,但起初我救侯爺,也只是為了六鎮百姓著想,並非是單為了侯爺,此事換做別人,恐怕也會如我這般做。侯爺也明白。另外,小婦人也有自知之明。總不能賴著侯爺一時憐惜,便一直留在這將軍府之中。早散了,早好。侯爺說是不是這樣?”

敬安愣愣地聽著月娥說完,先前他在燒梅鋪子裡,因貪看她睡容,卻反被她誤解,一時之氣,說出“對她並無企圖想法”之類話,她記性卻是極好,竟然在此時拿出來堵他嘴。偏偏又拿黑風堡事,來壓迫他。竟果然逼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月娥說完,便說道:“侯爺不語,那邊是預設了。我在此住了這幾天,侯爺頗為用心,我也於心不安,因此就打算明兒走。侯爺若是同意了,就還勞煩明日請我弟弟前來,接我回家。多謝侯爺。”

月娥說完,便轉了身。她心底知道自己跟這個少年將軍是絕對沒有結果,所以絕不肯給自己或者敬安一點餘地。但是說話間,卻見他臉上露出了又是傷心又是震驚神情,卻讓她不忍看下去。

敬安伸手,一把抓住月娥胳膊,說道:“你當真要走?本侯……你心中一點兒也沒有本侯?”月娥聽他這麼問,便說道:“侯爺是六鎮守護之人,小婦人心底自然是敬畏將軍。”敬安說道:“你知道我所指不是這個!”月娥說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敬安手一緊,月娥疼得微微一抖,敬安咬了咬牙,說道:“姚月娘,你究竟是不解風情,還是無心?”月娥咬了咬唇忍著痛,說道:“大抵兩者皆是。侯爺自有萬種風情,可惜我並不是知音之人。”

敬安喉頭一梗,手便鬆開,月娥向前一步,說道:“我已到了,侯爺請回。”

說罷,再不回頭,慢慢地一步一步,回了房間裡去了。

月娥自回了房間休息。一夜無夢。第二日早上,小葵來伺候。月娥說道:“勞煩姑娘了,幸喜我今日就走了。”小葵搖搖頭,神色有些黯然。月娥說道:“姑娘怎麼了?”小葵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月娥怕有事,便又問道:“姑娘不願說?那麼我便不多嘴了。”

小葵這才說道:“娘子,我看侯爺對娘子是真正動了心,娘子真個不能留下?”月娥一怔,隨即說道:“不是這樣。明知不可能事,及早斷了才好。”小葵鼻子紅紅,說道:“才過來時候聽人說,侯爺把自己關在書房內,一夜未睡,那珍藏琴都給摔了。手也給琴絃割破了。”月娥呆了呆,想說什麼,又停下。

小葵望著她,忽然跪倒在地,說道:“娘子,小葵求你留下,小葵從未見侯爺如此虧待自己,正是為了娘子之故。”月娥急忙伸手,想扶她起來,小葵卻低頭,微微地啜泣,月娥嘆了一聲,說道:“你傷心什麼?你們侯爺是那樣脾氣,你既然是久跟著他,怎會不明白?他再怎麼厲害,人人敬畏,也不過只是個被從小寵壞了孩子,但凡他有點喜愛東西,就想到手,倘若到不了手,就覺得懊惱,這也是人之常情,只需等他這陣兒熱血過去之後,也就好了,